柳明又抓好面包后立马松开了手,并接着向她道起歉来。
何佳琳被抓住手后本能地便警惕起柳明来,可在注意到柳明赶忙松开手并向她道歉后,又接着放下了防备。
“没事,面包的话我这里还有,不够我还能给你。”
平复了心情后的何佳琳面露微笑,就如服务真正的顾客那般对待着柳明。
点了点头,柳明转身走了几步,何佳琳见柳明要离开之后也打算坐回凳子上,可她才刚弯腰,柳明就又转身走了回来。
“那个…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呃,什么事……”
何佳琳又恢复了自己标准的站姿。
“能不能…就是…把你的袜子脱下来给我……”
“诶诶,什么意思?”
她整个人直接呆住,袜子?要她的袜子干嘛?
“我…我老实和你说吧,你别看我这样,虽然我是流浪汉,但我也一直想保持一张整洁的脸……”
“所以…你拿我袜子干嘛……”
她还是不懂。
“外面的人不像妹妹你这样善良,很多人光是看到我肮脏的脸就会嫌弃我,更别提主动帮助我什么的了,所以我想拜托你把袜子交给我,就当做是我以后的擦脸巾……”
注视着她还没正式踏入社会的善良的眼睛,柳明作出既可怜又卑微的姿态,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收银台的侧面。
“诶,拿袜子来擦脸也太奇怪了吧,而且袜子这么小根本不好擦啊,还不如我给你……”
“千万不要!!”
一下就猜到她打算说些什么后,柳明立马开口阻止了她的发言。
“原本你已经主动给我吃的了,我也不应该这么得寸进尺的,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要是我到外面去这样和别人说的话,别人一定会把我当成变态的,也只有像妹妹你这么心善的人才没有骂我了……”
“所以,我就更不应该麻烦你太多,让你破费了,我能用上你穿过的袜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希望妹妹你可以成全我……”
边说着,柳明几乎就要跪到地上。
“可,可是……”
何佳琳从来都不擅长拒绝人,即便是这种她不太愿意的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婉言拒绝别人。
“袜子,还是有太脏了吧……我,我不太想这样……”
说话的语气渐渐弱了下去,她闪躲着柳明“真挚”的眼神,生怕自己心软了。
“怎么可能会脏呢?”
柳明赶忙反驳道。
“妹妹你人美心善,袜子怎么可能会脏呢?而且就算你的袜子脏,它再脏对我而言也都还是干净的啊……”
柳明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脏旧衣服,似是在给出“袜子脏了也比他干净”的证据。
“哇,别这么说啦,好丢脸的……”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我真的很需要你的袜子,求你了……”
柳明此时双膝已经跪在了地上,在请求的同时,还作出一副要磕头的姿态。
“别,千万别!呜…我,我给你就是了……”
见柳明打算磕头求她,年纪轻轻的何佳琳哪里受得了,于是一脸委屈地赶忙答应了柳明的请求,可在这句话说出的一瞬间,她便开始有些后悔。
“谢谢你,真是帮大忙了!”
不过柳明还是跪在地上,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何佳琳也不明白柳明是什么意思,可既然口头答应了那也已经不好再拒绝了,因此她坐在凳子上,有些扭捏地解着脚上粉色帆布鞋的鞋带。
脱完鞋后,她将帆布鞋放在地上,两只穿着白色短袜的脚则是一同踩在了正坐着的凳子上,手指伸向袜口,明明做出了往下脱的架势,可袜子却始终没有从脚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