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经过窗户时才发现下面也守着一群人。
他将阿笙轻放在床上,自虐的问道:“为什么下面也有那么多人”。
保姆说:“因为小姐跳过楼”。
他终于被压垮了,跪在柔软的地毯上,直不起的腰,流不完的泪,想不起的往事。
顾时桉还是赶了回来,很快,快到他进门的时候宋屿初还跪在地上。
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声响,不是怕打扰,而是他已经沉重的迈不出步子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眼前一阵晕眩。可是他还是笑了,他想他早就疯了。
宋屿初,忘掉其实也挺好,可你怎么就忘不干净呢。
“出去!”顾时桉说着很冷漠的话,要赶走不知为什么要忏悔的宋屿初。
“让我陪着你们,什么也不做”。
近乎祈求的声音
“有什么意义吗?宋屿初,你离远点,阿笙就不会这样,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顾时桉近乎暴躁的将跪着的宋屿初推开了。
“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吗!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宋屿初压着声音嘶吼,说到最后嗓子沙哑。林深哥让他来山城找回最美好的记忆,可是真的是美好吗?可为什么从踏进这个门开始,每一处都是痛苦!
“不是!”顾时桉看着宋屿初这么卑微的样子,却让他更加愤怒痛苦,“不是!是我!是我!宋屿初,其实都怪我,我根本保护不好任何一个人”。
而愣在原地的宋屿初,脑子一片空白,他要说些什么才能救救自己快要忘了跳动的心。
到最后只是趋于本能,他跪在顾时桉脚边,低着头,拉住了垂下来的手指。
两个人的抽泣声在整屋响起。
缩在被子里的顾笙歌睁着眼睛无声泪流。
就这样好久好久,久到天黑,久到阿笙真的睡去,久到已经快僵硬的两个人。
直到一通电话拯救了不知如何破冰的两个人。
“公司的事,我明天来处”。
顾时桉只是很淡的回答,其实温可和顾渊一直在北方发展,原本想着等以后直接让顾时桉和顾笙歌长大了就来北方接手的。可是后来他们发现两兄妹都走不开这个山城了,才出资了一部分让顾时桉去发展,其实也只是想让他有事做,不要一直被困。
而温可和顾渊也不能永远守着他们。如果守着,谁都不会好过,假意着以前的生活方式才能伪造一种表面的和平,他们都在心照不宣的做着这件事。
“起来吧”,顾时桉看着还在跪的宋屿初,一手把他拉了起来。
很明显跪太久了,宋屿初刚站起来就直接往顾时桉身上倒去了:“谢谢老板,对不起老板”。
顾时桉没有会他,只是扶着他很轻的走了出去。
离房间的路很近,可是他们彼此靠着,这么久的第一次亲近,彼此的呼吸声都响在耳边,一步好似半生。
“不要折腾门了,我明天会让人来修的”。
顾时桉看着门边的工具,把宋屿初送进去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时桉,对不起”。
“你说过很多遍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是平静的,淡然的,所有的悲伤都压在心底的。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我肯定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我不记得了,但是我依旧要道歉”。
“宋屿初,道歉是没用的,你不知道吗?”
“我会补偿!”
“你要怎么补偿”。
“你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