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震动,有棚灰飘落,污了老酒。
崔器醉眼朦胧地叹道:“这回可真成浊酒了。”
鱼白芷眉眼含春,娇声细语:“浊酒也是酒,郎君与奴家共饮可好。”
崔器摇头晃脑道:“毒酒也是酒。来,小师妹共饮此杯。”
三驴子见崔器已然耳朵不灵,不由捅了捅崔器道:“头,莫要喝了。外面打雷该收衣服了。”
崔器一把推开三驴子道:“疯女人打雷你怕啥,又不劈咱们。”
崔器晓得雷打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大殿里其他人却是不知。
只见大长老面色灰白如土,惊诧道:“到,到底发生什么了。南宫家莫不是惹怒了老天爷,要降下,降下神罚……”
史可朗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外面闹出那么大的阵仗,不用说,定是那二人所为。
在史可朗看来,和者罗可是宗师之上的大高手。能跟史可朗交手的女人,怕是……
史可朗不敢再想,今天若是叶秋水不死,恐怕他这个宗师就要死了。至于坤国八大家的子弟,也得给他陪葬。
大殿内,众人很想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走到门口,却连头也不敢探出去。
他们怕了,怕好巧不巧,当了出头鸟……
雷霆忽消,地不动,山不摇。
史可朗瞥了一眼大长老,那意思,你倒是派个人出去看看啊。
大长老回过头,南宫家众人忙低头的低头,闪躲地闪躲。唯恐被点了名,从此人间蒸发。
丢人啊,大长老感觉脸在发烧,好在是自家儿子顶了上去,不然这人就丢大了。
南宫宗业也不想当出头鸟,可刚刚不孝子,忽然倒向叶秋水,可是让他在南宫家没了颜面。
没得办法,儿子犯错当爹的要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南宫宗业走到殿门刚要迈入雾气之中,却见眼前一花,竟有人抢先一步。
“爹,还是我来吧。”
南宫宗业长出了一口气,却又抓紧门框,焦急地望向雾气之中……
“咔嚓!”
忽有天雷炸响。
南宫宗业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依旧面色苍白,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儿……”
天雷落下,劈在黑袍之上,炸开满目灰白,天地为之一颤。
黑袍瞬间化作灰烬,数丈方圆,一片焦黑。可黑袍下的那个男人,却好端端的。
只见和者罗一丝不挂,身如炭烧,一股股恐怖热浪,打体内涌出朝四周席卷出去。
“木生雷,不过如此。那么再接我一拳如何……”
老爷海雾气溃散之时,有紫衣跃出水面踏波而行,激起一圈圈涟漪。
涟漪散开,湖中有虾兵蟹将浮上水面。只不过,翻白的翻白,渐红的见红。
随着紫衣落足湖畔,老爷海也随之沸腾。仿佛煮了一锅鲜汤,鲜味儿飘散,灰白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