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刀,见缝而入。能偷一刀血,绝不砍两刀。打的就是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黄皮子也晓得,最大的威胁是那个蒙着眼的。他也想撵着对方杀,可那小子好像脚底抹了油,滑不溜丢的,根本逮不着。
憋屈啊。怎么说他黄皮子也是宗师修为,如今却被人当猴一样耍。
其实在崔器看来,修为是修为,不代表修为够了,命就够硬。都是宗师,人家一个能打八个,那是打出来的。
就好比哭笑鬼童,这辈子不是在打架,就是去打架的路上。赚来的钱,都是拿命换的。反观黄皮子,当爷一样被人供着,筋骨早就生锈了。
崔器眼中的宗师,只有两种。
一种,看起来像高手的高手。另一种,看不看,人家都是高手。
既然已经摸透黄皮子,那么砍了他的脑袋,便是早晚的事……
麒麟峰,喝酒的喝酒,杀人的杀人。一面推杯换盏,酒品看人品。一面刀来剑往,拿命拼人命。
大厅里主桌上,剥皮鬼跟熊二搂脖抱腰,那叫一世人两兄弟,别提多亲了。
正在二位兄弟吹牛许命,兴致大高之时,却有人不开眼地闯了进来。
“哗啦!”
那是酒坛碎裂之声。
剥皮鬼怒目转身,正瞧见一名手下,慌慌张张地碰翻了酒坛,人也摔了个狗抢屎。
“不,不好了。杀,杀人了。”
剥皮鬼拍了拍熊二肩膀,笑道:“都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蠢东西,杀人有啥好怕的。让二弟见笑了。”
说着剥皮鬼起身,转过脸的一瞬间,好像变成呲着獠牙的恶鬼,阴冷的笑让人手脚发凉。
“站起来说话,好好说。”
摔了狗吃屎那位,麻溜爬起身,身子却抖成了筛糠。
人抖舌打结,支支吾吾半天,剥皮鬼也没听明白个一二三。
“啪!”
响亮的耳光落在喽啰脸上,那是二寨主专剥人皮的手。
“都说了,好好说。你若说不好,便剥了你的皮,挂到寨门上风干。”
一句话,顿时让小喽啰感觉,身上那层皮已经没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那叫一个清凉。
既然清凉了,脑子也就转个了。
“白眼狼让人杀了。”
“杀就杀了……”
剥皮鬼的笑忽然僵住了。
“谁,你说谁。”
“白眼狼。”
剥皮鬼上去又是一个大耳刮。
“你他娘的,老子是问,谁杀了白眼狼。”
小喽啰捂着脸蛋子,瞄了熊二一眼,这才伸出颤抖的手,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