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插上门销,坐到自己平时工作的位置上,一伸手,从下面某个地方取出来一个金属的盒子,不大,像是铝制的饭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酒精灯、镊子,以及小刷子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个棕色的玻璃瓶。
从身上取出那封密信。
将信笺摊开开,打开装药水的棕色玻璃瓶,用毛笔头粘上一点儿点,开始在上面一行一行的刷了下来。
一行行字迹慢慢显露出来。
老猫(郑楠)一字一句的读了下来,脸色微微起了一丝变化,表情略显凝重。
待全部字迹显露后,他拿起桌上的熨斗,用一块布该上,熨干之后,那张纸又恢复原先没有字迹的样子。
“冰刀”这一次居然主动切断了跟冰城站的联系,这个动作太诡异了。
倘若按照马荣达所言,“冰刀”背叛了党国,投靠了日本人,那冰城站是她纳给日本人的投名状。
主动切断联系,那在潜伏工作中,一般只有暴露后,保护自己所在这条线的其他人和组织的情况下才这么作。
当然,也不是完全切断,而是今后用紧急情况下的“死信箱”进行沟通。
但那是事态紧急情况下的联络方式,都用死信箱,虽然保证了信息和人员的安全,可传递信息的效率会大打折扣的。
这是个很反常的动作。
或者说,“冰刀”已经知道自己提供的情报信息是错的,情报错误,就意味着自身出现了问题,她切断跟冰城站的联络,难道是不想牵连冰城站,是在保护冰城站吗?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以解释的吗?
越是什么都没说,老猫就越是想知道背后的冬季,以往冰城站也有跟“冰刀”组闹矛盾的时候,但“冰刀”组都还是会以大局为重,当然,他也知道对方的底线,不会太过,才保证了彼此之间相安无事,还能相互合作。
可是马荣达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让他夹在中间,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四哥,晚上有空吗,出来喝个酒,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
周森学乖了,一早上就没去警察厅,后来又开车出去了,林大宽派人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人。
等周森再回到情报室的时候,才知道,林大宽一个上午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找他的。
安娜也好奇周森早上来了一下后又去了哪儿。
周森也早就想好了说辞,说是自己陪白玉岚去回春堂看柳大夫了,这个借口倒也合适,至少安娜也不会怀疑,更加不会去找柳大夫求证。
周森就是故意躲林大宽的,以显示自己不想掺和这个桉子,当然,他也知道,林大宽如果真知道内情,或者昨天有目的的把自己拽去现场,他一定还会来找自己的。
果不其然,下午,他接到了李绍堂的电话,晚上约他在厚德楼喝酒。
周森知道,这是林大宽约的他,假装推辞了一下,说这顿酒应该自己来请,这才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周森故意的稍微晚了一点儿赶到了厚德楼,果然在饭店门外看到了林大宽的座驾。
很明显,今晚的酒不那么好喝,但却是一定要喝的。
包房内,林大宽三人早已落座,就等周森一个人呢,等周森进来,连忙拱手抱拳:“林叔,邹叔还有李叔不好意思,临出来的时候,刚好有点儿事儿,处理了一下,来晚了,我先罚酒三杯赔罪。”
三人一看周森这个“认罚”的态度,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笑着招呼他落座,什么罚酒三杯,也都免了。
今天晚上喝酒都是小事儿,桉情才是大事儿,这要是喝醉了,还怎么谈事儿?
“小森,对于金公遇刺的这个桉子,你也去勘查了现场,有什么看法?”菜上来后,林大宽搁下快子直接就问道。
“林叔,吃饭,咱能不聊桉子吗?”周森也很干脆,不接这一茬儿。
“小森,知道你不愿意掺和这个桉子,你跟秦雄还斗这气呢。”李绍堂打圆场道,“可你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个桉子要是破不了,大家都没个好。”
“李叔,我确实不想掺和这个桉子,也是我真的没什么发现,您让我怎么说?”周森道。
“你小子在车厢里跟老吴滴咕了好久,别当我没看见。”林大宽“哼哼”一声。
“我跟老吴那就是随便讨论了两句,其实就是没什么发现。”周森忙解释道。
“小森,你也是咱们特务科的编制,说话要讲良心呀,别发现了线索,别藏着,掖着的,我跟大哥可是一直挺照顾你的。”邹树勋也表示了不满。
“邹叔,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有些话我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