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有了动作。
“来,吃饭吧。”蛊银笑容爽朗地拿起勺子。
“……嗯。”厉鬼也扯着嘴角应是。
在蛊银强装镇定给厉鬼喂了一勺热粥之后,双方都沉默下来。
“……”
一个坐在床边,一个靠在床头,目光都低垂着,没人再开口说话,也没人再动弹一下。
明明已经是鬼魂了,明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却有种难以自控的想要呕吐的冲动。
尤其是厉鬼,连被分尸时都没这么难受过,头晕眼花,反胃恶心。
要不是酒疏还在看着,只怕当场就要把胃给吐出来。
而哪怕酒疏还在身后,双方也都有种马上要吐出来的感觉,不敢张嘴说话,害怕一张嘴就真的吐了。
虽然作为鬼魂的它们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就是了。
另一边的酒疏倒是心态很好地用完了餐,开始吃甜点了。
“很好吃呢,你们不尝尝吗?”
酒疏眉眼弯弯的,笑容依然温和自然。
“好的,亲爱的,我这就尝尝。”
“好的我会尝尝的。”
两个惩戒对象异口同声,争先恐后,轮到实际要吃的时候却都愈发沉默起来。
蛊银尝了一口自己的那份,压抑着喉咙口的抽搐,食不知味地咽下去。
然后就跟要上酷刑一样,给厉鬼递上了祂的那份。
厉鬼接过甜点,刚要一口吞下去,就听到酒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困惑:“不喂了吗?”
“……”
“……”
闻言,蛊银背对着酒疏的脊背僵直,厉鬼也僵硬地低着头不说话了。
酒疏默默地看着它们。
蛊银希望厉鬼能够拒绝。
厉鬼却只是垂着头,用漆黑的瞳孔盯着身下的床单看,明显是想要蛊银先开口拒绝。
作为两个都犯过错误的人,没人想在心爱的神父面前继续犯错。
最后便只能是蛊银强笑着,向酒疏解释:“喂,当然要喂的。”
然后伸出略带颤抖的手,挖了一勺蛋糕给厉鬼。
厉鬼沉默着吃了,连不小心咬掉了勺子都没察觉,一口便咽了下去。
绷带下的伤口似乎都因为忍耐而崩裂,渗出的鲜血染湿了绷带。
蛊银表情麻木地收回手,换了个勺子继续机械地重复动作。
房间内一时沉默异常,只剩下勺子颤抖接触碗碟的声音。
等好不容易喂完了蛋糕,在酒疏问好不好吃时,蛊银和厉鬼都努力露出最自然好看的微笑。
“好吃,很好吃。”
“味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