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小爷。这也值得你炫耀。”公主翻起一个无奈的白眼,示意床头,“喏,漱口的茶水,干净衣服也在边上,记得把你那身脏兮兮的换掉。”
“知道。”
他伸了伸懒腰,嘀咕说,“就你讲究,我傍晚明明已经换过一次了。”
活动脖颈时,骨头和筋都咯喀作响。
隋策坐在床沿处解衣带,商音便飞快往里挪了挪,颇积极地掀开被角让出半壁位置。
像是被自家公主这举动取悦到,隋策知晓她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就有些想笑。
青年坐了半宿冷硬的地板,身上犹带着寒意,刚触碰到商音的小腿,她就轻轻抽了口气,赶紧将搁在一侧的手炉塞到他怀里去。
“怎么这么凉啊?早说,我该叫她们续上炭盆的。”
“嗐,三更半夜干什么扰人家好睡,我又不觉得冷。”
他捧着汤婆子,商音便坐在对面也用两手捂着他手背,低头煞有介事地帮忙呵气。
隋策垂下眼眸看她紧张的模样。
大将军心里微微发痒。
有人记挂有人关心着,这感觉的确比孤身在外面睡空床幸福得多。
青年将手炉搁下,拉上被衾蹭到她旁边。
一副跃跃欲试的语气。
“行了,先办正经事儿。”
言罢还不等商音反应,他便翻身简单粗暴地覆压上来,那动作把结实的拔步床也震得轻轻一颤。
合着凉意的躯体寒山般罩在她头顶,双眸却极明亮,在大片阴影中闪烁着星光。
星光里是透着笑的。
“你说你——分明就惦记我挺久了,还非得罚人去修茶杯子。”
他附着薄茧的手指从里衣的下摆处探进去,所过之处粗粝而轻佻。
商音被硌得直笑,两手掩住嘴,只留眼睛在外,“谁叫你打坏我东西的,大好的日子……自己活该。”
“想来想去,都是二哥的错,看咱们俩新婚才没几日,就要你干这干那,连陪我的时间也没有。”
“他哪儿知道头一年是做戏啊。”
隋策俯身去吻公主的耳廓,握在她腕子上的手便收拢至小臂,白莹莹一节肌肤落在灯光下,乳酪似的细腻柔滑。
他将散在枕边的碎发和光润的耳垂一并衔进口中,力道一瞬间就收紧了,既温柔又急切地腾出手掀她的衣领。
商音抬眸看看床头的灯烛。
“好晃眼睛,你先熄灯。”
掌风划过红帐的穗子,下一刻,屋中骤然一黑。
等上半盏茶的光景,视线才勉强适应昏暗。
此刻她才留意到软帘尚未放下,可惜也来不及再使唤隋策了,他小别胜新婚,一经触碰便收不住势,从脸颊至鼻尖,连唇齿也仅是敷衍的一吻,很快就沿着锁骨往下浅啄。
子夜安静的空气中渐次弥漫起清晰的水渍声。投在拔步床墙上模糊的人影难辨其形,只偶尔几个动作能看见男子嘴唇的轮廓纠缠不休地印在流水般的线条间。
因为他落于颈项处的吮吻,迫得商音不得不轻扬起头,口中舒服且满足地吐出一缕吟哦。
耳畔尽是低重的急喘。
她两臂搂住青年坚阔的肩背,五指穿过略略发硬的发丝,正抚到凸起的脊椎时,公主忽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