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等的人是边寂。
今天是边寂陪她一起来,替她进去。
在外面待了太久,吹了太久的风,舒梨的手很是冰冷。
边寂轻握住,垂着眼,努力过渡一点自身的温度给她。
“律师说的没错,是二十年。”
一滴泪从舒梨眼睑处滑落,她努力微笑,可是却发觉自己怎么都笑不起来了。
“但是表现好,或许会有减刑。而且,现在案子判了,你以后可以正常探视。刚刚我跟律师提过,他说他会尽快安排。”
边寂努力把好的一面说给舒梨听,但自己也不确定舒梨能否听得进去。
他心疼地抬手,手指轻轻擦去舒梨的眼泪,哄着她:“别哭,都会好的。”
“她看起来好吗?”舒梨颤抖着嗓子,问。
边寂停滞一下,才回答:“比上回你见到她,瘦了一些。”
舒梨忍着眼泪,平复着心头情绪。
她想,她不能哭。
她得好好的,然后以最好的面貌去探视舒连漪。
这样,舒连漪才不会担心她。
边寂的掌心轻拢着舒梨的脸,擦着她眼泪。
法院门口依然有人出来,一个年轻男人推着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缓缓出现。
舒梨无意间看到,目光顿了几秒。
边寂觉察到,顺着舒梨的视线看过去,眼底多了几分沉郁和不安。
“我送你回去。”他状似不经意地遮挡住江竟廷,要带舒梨离开。
舒梨点头,可是眉头却轻蹙着,还是往江竟廷那边看了一眼。
“怎么了?”边寂神色自若地问。
“那个男人……我这段时间经常能看到。”
舒梨经常能碰到江竟廷。
在公交站,或者地铁口,或者艺术中心的附近。
他们没说过一句话,但她总能发觉他在看自己。
“他也去庭审了吗?”
边寂犹豫半会,点头,“嗯。”
舒梨明亮的双眸充满疑惑,她问边寂:“你知道他是谁吗?他跟我妈认识?”
边寂一时不知该怎么答。
恰好这时,江竟廷注意到舒梨这边,他的轮椅停下,与舒梨和边寂遥遥相望着。
最后,他对身后的助理说了什么,助理缓缓朝他们走来。
助理停在舒梨和边寂对面,恭敬地打招呼:“边先生,舒小姐。”
然后他对舒梨说:“舒小姐,江先生想跟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