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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盘碰撞,声音清脆入耳。
舒梨被边寂抱着,坐在了餐桌上,一时顾不得桌上还有菜有酒。
高脚杯倒了,红酒顺着桌面缓缓流下,染红她的衣裙。
背脊轻轻挨过一个力道,舒梨被勾入边寂怀中,四肢无力,像藤蔓缠绕在他身上。
唇靠近,呼吸被彼此打乱。
她帮他解衬衫的纽扣的时候,他托着她的后脑不急不缓地吻她。
夜是深沉的夜,一点火星燎原,熊熊燃烧。被酒精浸泡过的格外膨胀,什么都想要,也什么都不想放。
水晶吊灯晶莹璀璨的光由上而下,映衬在她莹白的背脊之上,弧线漂亮到极致。
他们也缠绵到极致。
这才是他们“最后的晚餐”。
关系结束前,最后的晚餐。
——不,不全然是。
舒梨想,是不是“最后”,谁知道呢。
她醉了吗,其实也没有。
或许借着点酒劲,她才能藏匿起自己的尖锐棱角,在边寂面前展露最原本的自己。
脆弱,柔软。
和因他微微颤动的心。
人类的情·欲往往一时兴起,放纵和迷失,也是本能。
从背后迎来的热浪像湮没世间一切的浪潮,舒梨在迷失之中还在想,她或许也是幸运的。
她就只有过边寂这么一个男人,恰恰好,是她心动的男人。
这样一段无法跟他人合理解释的关系终于要划上终止符,她也终于不再是他圈养的鸟儿,不是情人,不是炮·友。
她忽然想哭。
他们从头来过,还会有以后吗?
边寂发觉了舒梨的眼泪,翻身过来后,他捧着她的脸,一点点吻去她的泪水。
温柔到,像五年前那一次。
他也是这样吻着她的眼泪。
后来,舒梨在边寂怀里哭了很久,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哭。
像是在宣泄某种情绪,也像是在迎接某种新的关系。
……
翌日清晨。
舒梨醒来,全身是熟悉的酥软和疲乏。
昨晚哭了很久,现在眼睛有些睁不开,她猜自己眼睛可能是水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