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李律师并不知道舒连漪和江竟廷之间的关系,作为律师,他不过问委托人的私事,而在这种时候,他也不方便过问。
于是,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些不大清楚的问题一一询问舒连漪。
舒连漪的情绪似乎起了一些波动,整个人并不在状况内。
一些往事在脑海里翻涌,她刻意遗忘的过去,像梦魇一样将她侵蚀。
她闭上眼,耳边什么都听不到,只记得那一年自己的恨和失望。
“舒总?”李律师见舒连漪的情况不大对,试着喊了她一声。
舒连漪从过去的痛苦记忆中抽身,睁眼看着李律师,说:“李律师,谢谢你,你不用费心了。我自己做的事,我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脱罪。”
她垂着眼,笑一笑:“我当初接手舒氏的时候,舒氏内部就已经千疮百孔。我只能靠一轮又一轮的融资,渡过一个个危机。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最后舒氏还是倒了。”
“现在打不打官司,根本没差,不过就是刑期的差别而已。”
李律师正色道:“您不能这么想,如果情况好,或许只判十年二十年,情况糟糕的话——”
“终身□□,对吧?”
舒连漪想得很开,也一早就知道了结果,“十年二十年,和终身□□,有什么差别,不都是一辈子。”
她最后的人生,不都是要在四面铜墙中渡过。
“李律师,你见过我女儿了吗?”
李律师摇头:“暂时还没有,这几天会联系您女儿。”
“她跟我的事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见到她,帮我告诉她,不要操心我,过她自己的人生。”
舒连漪是个不成功的女强人,为了父亲留下的事业,还有当初受过的伤,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冷血无情。
甚至对她的女儿,她也没有过多的感情付出。
但不付出,并不代表她没有感情。
入狱前,她就已经想方设法不让舒梨回来。
入狱后,她就担心舒梨会跑回来。
结果,舒梨真的被她猜中,自己从国外跑了回来。
现在的她,并不担心自己要坐多久的牢,唯一担心的,就是舒梨。
“舒总,江总有句话让我带给您。他说他会替您好好照顾您女儿,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帮您联系您女儿的父亲。”
舒连漪停顿住,定定看着对面的李律师,最后笑起来,笑得时候眼里泛着水光。
“帮我联系我女儿的父亲?”
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
“我女儿今年23岁,怀她的那年,我才18。你帮我问问他,我女儿的父亲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