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是双胎,慧哥儿也不再克制食欲,肉、奶、蔬菜全盘接受,就连以前不太吃的蜂蜜和糖都开始喜欢了。最近更是对着牛奶和糖发呆,嘀咕着想吃奶糖。
库兰哪里听过奶糖,只在煮牛奶时给慧哥儿加了几勺子蜂蜜,算是液体奶糖了。慧哥儿不满足,总觉得应该可以做成,这不,将早上加玛几人挤的牛奶在灶台上煮着,捣鼓着自制牛奶糖。
将牛奶煮热后,慧哥儿小心地放入麦芽糖,拿着勺子搅动后,想了想,又加了几块酥油进去,直到整个锅里白色中带着些微黄的液体慢慢凝成固体时,才熄火将固体倒出来,放到案板上按压成扁扁的一片,趁热切成长条。
等不太热时,他拿起一块尝了尝,享受地眯起眼睛。
“阿父,好不好吃?”丹哥儿咽咽口水,忍不住问。
“好吃。你们也尝尝。”慧哥儿大方地说。这可是草原第一份奶糖呢,虽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怎么说也是独一份儿呢。
他想到了上次阿勒腾买的奶疙瘩,说不定就是这么做的呢。奶疙瘩里有一股果香,现在想想就是麦芽糖的味儿嘛。
冬儿和丹哥儿一人拿了一块,顾时铆也凑趣拿了吃,几人都吃得笑眯眯地。
“喵。”乌木这个爱吃甜的也来凑热闹。前几日发情的狂躁期过去,最近温顺许多,总是坐在毡垛上睡觉。
作为唯一一个允许上炕的动物,慧哥儿当然是宠乌木的,听见叫声也给它扔了一块糖。
“又做好吃的了?”乌木的儿媳妇带着个八岁的小孩子,掀开房门问道。草原上进谁家都不用敲门,直接进就行,是以乌木家的儿媳妇并不算失礼。
慧哥儿笑笑,将人让到炕上,倒茶招待,并拿出来奶糖给了孩子一块儿,小孩子笑眯眯地吃完就下炕去外面和冬儿丹哥玩了。
妇人这才开口:“这不刚搬来没多久,想过来买些帐香熏屋子。松枝香的可还有?”
“有。”听是来买香的,慧哥儿笑眯眯地把家里的几种香都拿出来,指着新的两款香型道:“这是今年新的香型,你闻闻可喜欢。”
出发前麦吉拉将慧哥儿冬闲期间做的所有香几乎都拉走了,慧哥儿也是到了夏牧场才又制了一些。
“好,我闻闻。”妇人笑眯眯地。她家日子过得好,几乎日日都要在毡房里熏香,是慧哥儿的老主顾了。
妇人买了五种香型,共十两银子的货,慧哥儿还饶了两根做添头,买卖双方都和和气气地。
临走前,妇人问道:“家里最近可有杀羊?最近三弟媳妇怀孕了,想吃鲜肉。这不家里最近忙,没工夫杀羊,你家要是有我就买些。”
慧哥儿摇摇头,抱歉道:“最近没杀羊。家里带来的卤牛肉还有,就是时间长了,怕孕妇吃了不好。这几日都是库兰他们在吃,我都没吃了。”
“那算了。”妇人摆摆手,笑着说,“我回了,不用送了。”
慧哥儿点点头,目送人离开后,若有所思。
等晚上库兰回来,夜里吃过饭吃奶糖时,慧哥儿建议道:“我们干脆定日子杀羊卖肉,也能赚些钱。
家里成年的公羊那么多,很多都骟掉了,再养也不长肉了,干脆定日子杀掉。”
库兰想了想,也是一个办法。母羊还能产小羊羔,被骟掉的公羊就纯粹只剩为人提供肉食这一个用处了。
他点点头,又拿起一块奶糖道:“行,那我们就逢三宰羊。下次有人来了你就跟人这么说。”
慧哥儿笑了,听得进夫郎建议的男人越看越可爱。
库兰眼神幽深,任谁被白嫩嫩的夫郎这么看着都受不住。他轻咳一声,也不吃糖了,轻轻侧压着夫郎,手脚开始不老实。
也许是怀孕敏感,慧哥儿不久就受不住轻叫出声。
定了日子杀羊后,每逢客人来买香时,慧哥儿都会提上一嘴,到日子自然有人上门来买。因为怀孕,慧哥儿今年不方便去挖野菜采蘑菇,都由加玛和梅哥儿代劳了。
春末又遇到一场冰雹,没上次的大,但也砸死了一些大羊。
冰雹后气温渐渐升高,白日里的阳光开始有了暖意,有些耐寒的早花已经忍不住盛放了,草原越来越美。
婉儿前几日生意也不错,最近才有时间又来找慧哥儿串门。和托娅一起,聊起了昨日吃到的一味美食:“跟咱们大晋的油炒面差不多,就是使用羊油煎的,还会放些白糖,是甜的。慧哥儿你想不想吃?我和托娅都会做了,做给你吃啊。”
这不是专门来馋他的嘛?慧哥儿没好气儿道:“废话那么多,你们倒是快做啊。”
婉儿和托娅笑起来,挖了几瓢白面,在锅里化了些羊油,等油沸腾后,分次加入白面翻炒,中间加入白糖,等慢慢炒制微黄色就出锅了。
在奶茶碗的底部挖一勺,而后加入热热的奶茶泡着吃,奶茶喝完了,油煎面也泡松软了。
糯糯面面的,和芋泥的口感倒是有几分相似,慧哥儿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道:“真不错,像是芋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