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誉并没有就此罢休:“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查。”
“忧思过重。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忧思过重需要把人带到MECT治疗室来治。我感到诧异,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顾屿桐真的生了病——”
陈谨誉笑了声,低头去看顾屿桐的两处伤口,接着说:“请问秦副会长,我的人,轮得到一个外人插手来管吗?”
秦飏血压飙升,指节攥得咔咔作响,面上却还稳着:“原来陈总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没错,就是兴师问罪。灵堂的事我听说了,你发来的监控我也看了,如果你对此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可以视为你这是在挑衅我。”
“还有。”Alpha的语调温沉,颇有新仇旧账一起算的意味,“怎么好好的一个人,我走没几天,身上就多了这么些伤。”
陈谨誉毫不吝啬地给予顾屿桐迷迭香信息素的味道,尽可能安抚他躁乱慌张的情绪。
他很耐心地低头问顾屿桐:“这些人里,是谁弄伤的你?”
一直以来的紧张情绪在alpha的安抚信息素下逐渐平静下来,这让顾屿桐本能地只想贴近陈谨誉。
顾屿桐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秦飏。
陈谨誉了然于心,脸色又冷了几分:“你在生意场上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把手伸到他的身上。”
“会长和大嫂之间的情谊真让人动容。”
秦飏终于出声,逐步逼近陈谨誉怀里抱着的人,恶劣的本性一览无遗:“没错,人是我绑的,伤也是我弄的,你没这么玩过吗?”
陈谨誉抿唇不语,所谓温良得体的修养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
“那真可惜。”秦飏一点点靠近顾屿桐,既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陈谨誉听,“你大概没见过他用红丝带把自己手腕捆起来的样子,也没见过他喊到喉咙干哑也还要缠上来继续的样子。”
“……”顾屿桐不可抑制地幻想着这些场景,脸上的血管变得滚烫,忍无可忍,“混账!”
秦飏还在继续:“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留下过我的指纹,没人能比我更懂他的每一声‘要’和‘不要’都代表着什么意思。陈会长,这些您能做到吗?”
气氛剑拔弩张,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就能把这里烧个精光。
陈谨誉警告他:“秦飏,人总是要为说出的话负责的。”
秦飏不仅要说,而且还当着陈谨誉的面握住了顾屿桐的手腕,他不由分说拽过那只手,吻了吻顾屿桐的掌心:
“你选。”
“顾屿桐,你亲自选。”
Alpha的信息素浓烈到有点呛人,顾屿桐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压迫信息素逼得浑身不舒服,难受地咳了两声。
谁料这动静更加激起了两人的争斗欲。
Alpha在失控的边缘游走,把这条缰绳递给了顾屿桐:“你来选。”
【今日黑化值清算中……】
每当这样的声音响起时,顾屿桐就知道这是系统在暗示他。
他抬眼看向陈谨誉,又瞥了眼秦飏,最后抓紧了陈谨誉胸前的衣物:“我想回家。”
顾屿桐把手从秦飏手里抽出来。
不管这人之前和他说过什么让他印象深刻的话,他都暂时不想和这个疯子待在一起:“我不想留在这里。”
【恭喜宿主,黑化值暴涨至99%。】
秦飏蹙眉:“你说什么?”
陈谨誉的心情总算是好了点,转身往外走:“今天的账暂时先算到这里,时间不早了,他需要回家休息。”
经过这一晚,陈谨誉安然无虞的消息终于传开来,但比起这个,明显是当晚陈、秦、顾三人之间的风流韵事更为人津津乐道。
航商会的各项事宜都等着陈谨誉回来处理,作为会长的他自然也少不了出面稳定军心。
在两天后的第二次航商大会上,秦飏看见了有说有笑的二人。
顾屿桐西装笔挺,站在陈谨誉身侧显得十分登对。在会议上,两人更是默契十足。
陈谨誉把话语权通通交给他,这无疑是对他的高度信任,更是对前段时间会议桌上出现的不和谐声音的无声回复。
会议结束后,秦飏站在他们身后叫住他。
“顾屿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