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贤之所以这么受人爱戴,被人捧上神坛,或许就是动用了这些禁术来救人。
可以毫无限制地使用神谕,是自由,也是责任。
傅无宣沉默一瞬,说了句无关的话,“他活得很痛苦。”
空气突然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在说话。
过了很久,不知道是多久,就在傅无宣以为一切都要过去的时候,云雪青冷不丁地接话:“你现在也一样。”
冷贤活着的时候很痛苦,他死后,有人继承了他的痛苦。
傅无宣闭上了眼,语气沉沉的:“今天的故事就先讲到这,晚安。”
云雪青不想让他沉湎在这段故事里,故意打岔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接下来的计划。”
明明问的是傅无宣的计划,对方却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偏偏这个故事还有头没尾,没有讲到重点。
但云雪青大概能猜到,傅无宣接下来要做的事和神殿有关。
傅无宣很快调整起了情绪,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将半颗头闷在被子里:“故事要每天讲一点才有趣,现在我们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睡觉。”
云雪青见对方调整过来,也不再追问,学着对方那样说:“好,晚安。”
傅无宣哪怕头闷在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也不掩惊讶:“哥哥,终于从古代穿回来了?这么礼貌且现代的词听你说还怪不习惯的。”
云雪青:“……”
在经历龙鸣中学那个诡域的时候,因为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所以现代词他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大概的意思他也知道,甚至偶尔也会用一用,只是不常用。
傅无宣这么刻意一点出来,怎么反而感觉有些怪羞赧的?
云雪青懒得搭理他,闭上眼睡觉。
傅无宣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声,扯了扯嘴角。
心里压着很多事,今天找了个人分享,压力反倒减轻了很多,不知不觉也跟着那人的呼吸声安睡而去。
第二天,傅无宣带着云雪青一起上路。
路上,云雪青问:“我们要去哪?”
傅无宣笑了笑,老实交代自己这几天被追杀的具体原因:“其实,我拿了神殿一样东西。”
云雪青面色一僵,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难怪最近这几天追杀你的人比以前多很多。”
就光今天一天,他们就应付了三拨人。
云雪青:“你拿了神殿什么东西?”
人人好奇的宝物,傅无宣却是相当坦诚地老实交代道:“也没拿什么东西,就是拿了冷殷两根金条,你知道的,就算是在末世这玩意儿也是硬通货。”
云雪青:“……”
他有些一言难尽地追问:“还有呢?”
他不信冷殷会为了两根金条千里追杀。
傅无宣表情变得捉摸不透,“还拿走了……冷贤的日记本。”
云雪青有些意外:“日记?”
傅无宣从善如流改口:“这个说法有误,虽然冷贤是正经人,但他也不是那种会闲的无聊,每天记录自己生活琐事的人。”
他咳嗽一声,认真解释:“准确的说,应该是绝密档案,他会在档案上写一些重大事项,万一他以后出了意外,也可以给旁人警示。”
他俊朗的五官,难得蒙上一层清淡的忧愁:“冷贤一般有重大的决策都会与我商量,当年冷贤的诡化,具体的隐情我知道个七七八八,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还不清楚,我想冷贤应该记在了这个档案中。”
云雪青顺势问道:“哪一点?”
听到他的发问,傅无宣散漫吊儿郎当的神情,一下子收束不见,那双含情的眼,在一瞬间变冷,展现出刀一般的冷锋。
云雪青听见他说:“冷贤就算是拼死牺牲自己,最终导致诡化,也要得知的那一个真相。”
云雪青哪怕对这件事还是一知半解,但难得见到对方冷肃的模样,也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他问:“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找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