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唢呐声,在场的宾客,没有一个人起哄欢呼,本该热闹的礼堂,反而平静异常。
云雪青盖着盖头看不见人,如果不是因为能感受到在场有人的呼吸和心跳,可能会怀疑在场的都是诡异。
喜婆将一根红绸放在云雪青手中,云雪青握着红绸,感受到绸子的另外一端有人牵着。
是与他结婚的太子?
虽然是第1次结婚,但云雪青却丝毫没有紧张感。
这一切都是假象。
礼官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地高喊:“一拜天地。”
云雪青不知道要怎么做,但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一样,对着前方弯腰拜了下来。
云雪青弯腰,隔着红盖头,看见新郎官的脚。
他的脚尖,是向后的。
云雪青收回视线,听着礼官高喊道:“夫妻对拜。”
两人拜完,礼成。
云雪青只觉得手背灼痛,一抬手,隔着红盖头,就瞧见白皙的手背上烙着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他摩挲着手背,有微微的凹陷,不像是纹身,更像是烙铁烙下的奴隶印。
不知道是什么含义,他默默记下手背的烙印。
“送入洞房。”
云雪青思忖着,才听到礼官最后高喊了这么一句。
周围观礼的宾客终于有所反应,整齐划一的鼓掌,只是依旧没有人说话或者起哄,哪怕有掌声,还是显得冷冰冰。
手中红绸微动,被牵引。
云雪青跟着牵引走,转而来到房间。
他坐在房间等待,但新郎官并没有出去宴宾客,而是也呆在屋子里。
不过外面冷冰冰的“人”,也确实不需要招待。
新郎官在的屋子,温度都下降了几层。
云雪青警惕着,就见一只枯瘦的手,伸入了他的盖头之中。
第53章阶级游戏(十九)
枯瘦的手指掀起红色的盖头,云雪青眼疾手快,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对方额头。
静止符贴算上了个保险,云雪青沉下心,打量新郎官。
新郎官面上完全没有人样,面部凹陷,皮肤发青,眼窝凹陷眼球突出,眼下青黑一片,像是一具停尸间的尸体。
偏偏是尸体,在和他成亲。
云雪青打量了两眼状似尸体的新郎官,确认对方确实是动弹不得,便脱了鞋,独自床上休息,和衣而睡。
坐在床边的新郎官,见对方真的打算将自己晾在这,全身上下只有能动的眼睛,气得祂硬生生瞪到了最大尺度。
被阴寒的视线锁定着,云雪青不见有丝毫恐惧,平躺在床上陷入浅眠。
清晨第一抹阳光透过檀木窗,照亮有些昏暗的婚房。
云雪青醒来,就见一个人目光阴鸷地坐在他旁边。
原本像干枯的尸体一般的新郎官,此刻却是重新焕发了生机。皮肤像常人一样富有光泽,五官俊朗,剑目星眉,和晚上判若两人。
祂五官恢复的和常人一样,但因为在床边冷冷地坐了一晚,表情阴鸷,再俊朗的面容也蒙上一层阴影。他双目有一团火在燃烧,就等着床上之人醒来,将其释放。
云雪青起床,神色淡定地看了一眼他,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心情,更没有摘掉符纸的打算,自顾自出门,探察周边的线索。
他身处侯府,这里是他自己的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他四处闲逛,绕着绕着便到了后院的荷花池,荷花池旁树着假山,别有一分意趣。
神经不自觉放松,云雪青后知后觉,或许是因为周遭环境都和过去的险境大为不同,竟然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