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瑞瞧着陆泉一脸认真求教的模样,竟莫名生出些年长者的责任感,不禁心里又是好笑又是自嘲,但终究是消了气,嘱咐道:“有这种态度就够了,很多事不先去做,根本不知道方向在哪。当律师,可以说一大半时间都在做无用功。以前我很讨厌,但我现在觉得,这些无用功也同样在排除错误答案。”
“每件事都有固定发展和方向的,那叫电子游戏。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一看你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不光会打人,还会宰人呢。”
“打人宰人?”回到办公桌的邵久薇听到这话,不由嘀咕起来,“真的假的?”
回归正题,张金瑞说完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好了,都忙起来!”
她往里走,拉开里间的玻璃门,坐到办公桌后翻抽屉找什么。邵久薇也埋头翻起手边的一大堆资料。
只有陆泉一动不动,站在这个尚且陌生的小事务所里,回味着张律师刚才说过的话,好像干涸许久的心忽然饱胀起来,不断变大、变大,即将从她喉咙里生长出来。
里间传来一声关门响,张金瑞又嘱咐了两人几句,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陆泉这才回过神,压抑住某种澎湃的情绪,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人。
却先见到萧戚发来的短信:我们乐队签约成功啦!!!哇——开心到大哭!!!啊——!
她的兴奋透过感叹号直白地传过来,陆泉也立即笑开,赶紧给她回了条:可惜某人睡得像只粉红小猪,我们找个时间庆祝一下吧。
然后,点开通讯录,好不容易找到了白黎的号码。
她和白黎虽然认识,但没什么交情,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忙。
陆泉一边紧张,一边听着忙音,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陆泉?你打电话给我?”纷乱的背景音里传出白黎疑惑的声音。
“是我,你现在忙吗?”陆泉诧异于那头的噪音。
“我,我忙的很呢!”白黎的声音听起来莫名亢奋,和平时有距离感的语气很不一样,非常奇怪。
“我有些事想问你,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白黎猛然高声打断她的话,然后发出一阵嘻嘻的傻笑,像小孩子撒娇似的:“除非你过来陪我玩!”
她是、喝醉了吗?她说不可以的时候,陆泉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连忙继续问道:“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玩什么都行。你和薛灿熟吗?”
“薛灿?我管他,你来陪我玩、快点来!我要给你看个好东西!哈哈!”
“…行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陆泉迟疑了一瞬,还是妥协。
“嗯嗯嗯,我有个东西一定要给你看!我在——”
陆泉能听见她在问周围的人,不禁皱起眉。
“对对,银河诺曼底!”
“银河诺曼底?”是个酒吧吗?
没想到,一旁的邵久薇听到这个店名,忽然抬起头来,惊讶道:“怎么了?这不是那个超有名的牛郎俱乐部吗?”
“?”
陆泉困惑地凝视着邵久薇变得有些兴奋的表情,眼睛向上看看了她头顶的挂钟,现在…才下午两点多。她慢慢捂住额头,艰难地思考着。
也就是说,白黎约她在牛郎店见面……
“你、”
对面的白黎亢奋地大喊一声:“我等你啊!”就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陆泉难以置信地盯向手机屏幕,满头问号,大白天的,牛郎俱乐部?
白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