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啊,太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至少纳兰镜闻是这么认为了,既然无法改变,那么不如一辈子傻下去,一辈子不知道。清醒又平静地看着自己赴死,实在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太过聪慧到底是恩赐还是惩罚呢?自那日起,纳兰镜闻看向少年的眼中,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多了些怜惜和赞赏,至少他很勇敢不是吗?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么在有限的日子里,过得快乐些吧。阿年也发现了,纳兰镜闻对他的包容度高了许多,譬如他有时睡着了,会一头栽倒在纳兰镜闻身上,当他低着脑袋准备接受纳兰镜闻的责骂时,那一向面冷的女人也只是平静地将他扶正,叮嘱他小心些。又比如他偷偷趁纳兰镜闻不注意的时候,会多吃几口糕点,被纳兰镜闻抓包了,也只是多看了他几眼,甚至又递了块给他,这才将剩余的拿走。而他则会低着脑袋看着手中的糕点出神,唇角却翘起一个有些傻气的笑。他们再一次在一个镇上停下来休整,正好赶上了当地的一个节日,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街上来来往往的有许多人,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纳兰镜闻一回头便看见阿年正小心撩开帘子,羡慕地看着外面,眼中泛着光亮,又转瞬即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倏地消散,将帘子放了下来。他低着脑袋,双手揪着衣服,一副失落的模样。纳兰镜闻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客栈吃饭时,随口提了一句,要不要出去看看,正好在马车上待久了,可以趁此机会活动活动,原本在小口小口将饭菜往嘴里送的少年,突然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可以吗?”而一旁的萧从钰则一脸担忧,她怕出什么岔子,欲言又止。“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人太多了,若是出什么事……”阿年闻言,再次失落地垂下脑袋,小口小口地扒着饭。纳兰镜闻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看向了阿年,“你想去吗?”阿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萧从钰,又想起刚刚萧从钰说的,便轻轻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筷子,低声道:“太多人了,大家赶路都很累了,就在客栈都休息休息吧。”随即又扬起一抹笑,乖得要命,纯净又美好。“我也有些累了,想睡觉,姐姐不用管我的。”话虽如此,纳兰镜闻还是看到他眼底的失落。纳兰镜闻没说话,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直到日落西斜,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她站在了阿年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少年清润的嗓音,“谁?”“是我。”门很快被打开,露出阿年那张白皙漂亮的面庞,应该是刚脱衣服准备睡觉,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能够清晰地看见他衣衫下单薄的身子,对她没有半分防备。见到她的一瞬,他脸上明显闪过欣喜,克制地缩回了想要再上前一步的脚,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姐姐找我有事吗?”他不敢一人睡,但这段时间已经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所以即使再害怕,也会自己乖乖待在房间,不去打扰纳兰镜闻,有时身体实在太累了,可能抱着被子便靠在床头睡着了。有时实在害怕的睡不着,便会睁眼到天亮,等到第二天上马车后,纳兰镜闻在身边再睡。而因为阿年身体的缘故,很容易在睡梦中窒息,所以纳兰镜闻特意带了个会照顾人的男子跟他们一起走,阿年晚上一个人在房中睡觉时,便时不时地进去看看他的情况。纳兰镜闻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平静道:“穿好衣服,跟我走。”阿年虽不明白为什么,却仍乖乖听她的话,穿上了衣服。纳兰镜闻站在外面等了会儿,直到他穿好衣服走出来,她这才望向他,见他没有戴面纱,不知从哪掏出一张面纱递给他,阿年愣了愣,接过面纱戴上。“姐姐,我们要去哪?”直到纳兰镜闻带着他出了客栈,来到人声鼎沸的街道,他才恍然发觉,原来是带他出来玩啊。其实说不开心是假的,但他更开心的是,在明着拒绝后,纳兰镜闻还是能够看穿他的想法,并且付之行动。他站在纳兰镜闻身旁,仰着小脸望着她,花灯的光芒映在他清澈分明的眼中,眼睛亮晶晶的。“谢谢姐姐!”最初他只是跟在纳兰镜闻身边,对什么东西好奇也只是伸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不敢离开纳兰镜闻的身边,实在拘束,直到纳兰镜闻说,:()穿越女尊:美男追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