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昏昏的烛光叫眼前人挡了一大片,白持盈刚想开口驳他两句,却被弄到了紧|要处,一时嚣张话语皆化为破碎的气音,不得出了。
看着姑娘红|润的唇|舌,辜筠玉低头,掐住她的下巴,细细吻着那红桃花瓣似的唇,直吻得姑娘连连推却他,哭着叫他滚出去。
“不出去。”辜筠玉也不知在说什么,又啄了她鼻尖一下,抚弄着她破皮的唇角。“我真出去了你又头一个不乐意。”说罢,他将一墨紫色的细条镯子戴在白持盈手上。
镯子正中断开,镶了块儿血红的玛瑙,成色极好。
白持盈香腮透赤,狠狠锤了他一把,嘤嘤咽咽一阵后,才又钻到他怀中开口道:“……咳……辜筠玉,我、我嗓子疼。”
似乎早料到她会求他,辜筠玉一笑,伸手拿了小婢女才端进来的润口糖水,先尝了口,确认是不烫了,才一点一点喂给白持盈。
“下、下次不弄这个了。”她一点一点将那糖水抿干净,倚在辜筠玉怀中埋怨道。
“好。”辜筠玉心情十分好,答得也十分顺畅。
“前一回你也说‘好’!”白持盈恨恨道。
“前一回是前一回。”辜筠玉淡定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白持盈实在是太累了,没心思计较他手上动作,歇了半晌,才又试探着问道:“你寻到我舅舅了吗?”
背上的手一顿。
将她露在外头的手塞回被子中,辜筠玉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没有。”
怀中人气都沉了下去。
“怎么能和人间蒸发了一般呢……”白持盈闷闷不乐。
辜筠玉抱着她,没再说话。
好不容易将人养得处处都贴合自己心意,有些烦心事儿还是不必知道的好。
他自有办法,叫她一点一点把从前都忘记,然后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
“乖,盈娘,抬头,把剩下的也喝了,不然明儿你又讲不出话来。”
白持盈困顿得快要睡着了,就乖乖地抬起头来,将那点儿糖水都喝了下去。
于是她没有看到枕边人那一反常态的,痴冷地如同毒蛇一般的神色。
三日后,白持盈才能下|榻来。
她其实身子还未好全,但一是奈不住桃花全簌簌开了,原沉寂了许久的心也有些活泛,二是耐不住荷衣这丫头二三劝说,便答应了叫她陪着一同出去踏青。
山色是极好的,浓的黄淡的绿一痕连着一痕,白持盈刚将一祈福的红丝带束到低下的枝丫上,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女音。
“早说了这儿的桃花最是好看!你们还偏不信,我几时骗过你们?”
白持盈听了这闹哄哄的一片音儿,从前或许喜欢,如今确是只想避开的,给荷衣使了一个颜色,转身便要从小径离开。
但还是晚一步,她们二人叫那为首的姑娘喊住。
“喂!前面的!今儿我们大家伙儿在这儿踏青小聚,容不得闲杂人等,便先抱歉,劳烦二位让道吧!”
白持盈本不欲与她们纠葛,听这话眉头微皱,反款款转了回去。
荷衣本极沉静的一个姑娘,跟着白持盈日子久了,也不免起了护住的心思,先叉腰强声道:“这儿又不是你们这一家的!凭什么叫我们走哇!”
那为首的姑娘见她穿戴华丽,而白持盈一身素衣,便以为她是为主的那个,哼声不屑道:“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敢和你小姐强嘴?”她欲上前,却被身后一姑娘拉住了臂子。
“小嫣,别闹。”那姑娘款款出来,眉目如烟含媚,脸若春桃,玉骨香肌,仿若洛水妃子,身上正是玉色蝴蝶团花绒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