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叶归被召至上书房。他大步而来,躬身请安。
“臣恭请皇上圣安。”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神情难以捉摸。
宿国公直接发难:“叶归,我已将你和彭英、郢王的书信递交给陛下。你还不认罪?”
叶归挑眉,瞥了一眼皇帝桌上的信,缓缓开口:“仅凭这几张纸,就能定罪?”
宿国公冷笑:“印章俱在,岂可抵赖?”
叶归神色不变:“这就不会作假吗?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我自有来源,不便透露。”宿国公挺了挺脊背,“字迹或许可以模仿,但这印章是不可否认的证据!人人皆知你用的是子母印,这种双重章构造巧妙,根本不可能作假。”
他语气坚决,“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造不出!”
叶归笑了笑:“哦?这是你说的。”
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纸,在二人面前展开,信纸泛黄,字迹依旧清晰。
宿国公定睛一看,竟是他自己的笔迹,上面写着:
“友平吾爱,日夜思君,心中挂念,论天涯海角,我心如一,唯盼君安。。。。。。”
宿国公的双眼瞬间一黑,险些失声。友平,正是郢王的名讳!这封信,竟然是他向郢王倾诉衷肠的信件?!更令他震惊的是,信纸的下方赫然盖着他自己的双重朱印。
这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写过这种东西?
宿国公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地方弄的?”
叶归轻轻挑眉:“天王老子给的。”
皇帝哈哈大笑,眼底的冷意慢慢消散,轻斥了一句:“叶归,好好说话。”
宿国公几乎失控,眼神复杂,满心的愤怒与不解交织:“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叶归对皇帝笑道:“宿国公许是花天酒地久了,容易受人蒙骗。不知道如今的能人异士本领大得很,什么伪造不出来?他拿着几张纸,就敢在陛下面前信口开河。微臣拿到这些东西,想的却是不能让这样的别有用心之人霍乱法纪朝纲。这些人已经被我拿下,正关在夜行司里。”
宿国公在一旁听得快要吐血,这几张信件可是符寿亲自交给他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符寿是郢王那边的双重卧底,故意做了个局露出破绽,引他上钩?
叶归从怀中再次取出一份奏疏,躬身递到皇帝跟前。
“臣这段时日调查此事,发觉彭英之死背后有蹊跷,疑心有人将红丝散一案栽赃给郢王,其心可诛。”
他淡淡瞥一眼宿国公,收了笑,神色冷峻:“此事牵涉重大,夜行司在监察过程中失职,臣难辞其咎。故自请前往保靖州,戴罪立功。”
皇帝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既然如此,你便亲自前往查明。”
叶归低头恭敬地领命,心中早已盘算得分明:皇帝年岁已长,最忌讳夺嫡党争,本就有意平衡郢王和四皇子之间的势力。他并不乐意看到郢王真的失势,让四皇子一派独大,最多也只是想敲打一下郢王。
此时叶归递来一个台阶,皇帝自然乐得走下来。
宿国公见形势逆转,神情骤然变得狠厉:“就算这些信是假的,但叶归与郢王通过红丝散勾结,确有其事!叶归巧言善辩,皇上您就不闻不问吗?”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目光如刀锋般射向叶归,“这是太医院研制的药物。倘若服用红丝散的人嗅到此物,就会失去理智,产生幻觉,行为癫狂。只要嗅上一嗅,便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