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有不敢正眼看她,耳边皆是李婆子劝词,冷下心肠扯开她:“你放心,会给你找个好去处。”
听琴满脸震惊,声音发颤,声音哽咽着问:“你说甚?”
李婆子得意洋洋:“你又不是没长耳朵,快收拾了东西老实跟我走。”
听琴眼泪接连落下,连声质问李庆有:“李郎,你当真如此狠心?”
“我不信,难道你就对我没有半点情义?”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全心全意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明知道我吃了多少苦,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你还记得自已说过的话吗?你说我们好好过日子,不管外人如何说,你绝不会负我。”
听琴一字一泣,伤心至极。
她知道李婆子恨极自已,只把希望放在李庆有身上。
“是,我是有错,若非我对你一片真心,怕你嫌弃,怎会欺瞒,这几年我待你如何,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你都忘了吗?”
说着拉惠儿一道跪下,哭道:“快求求你爹,别让他卖了娘,娘要是走了,惠儿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惠儿是她亲手带大的,一听娘要走,哭起来。
孩子闹,听琴哭,李庆有纵是铁石心肠,再也吐不出个卖字。
心中摇摆不定,又觉听琴是有错,可这几年老实安分的伺候他和孩子,吃了苦受了罪,并非不可饶恕。
听琴一手抱娃,一手拽着李庆有:“你亏欠淑惠,难不成还想再亏欠惠儿和宗耀?”
出大事了
李庆有稍一犹豫,李婆子便出声:“儿啊,你莫听她胡言,要真为孩子好,将她送的远远地才能堵住众人口舌。”
“此时断不能心软,若不然后害无穷。”
闻言,李庆有眼神变得坚决,去掰听琴拽衣的手。
听琴心中极度失望。
恨的站起身:“好,真要卖我,我就带着宗耀一头撞死在这,省得给你添麻烦,阻着你再娶。”
听琴哪会真的想死,却不得不作出赴死的姿态。
抱着奶娃,盯着李婆子,哀声道:“你也是当娘的,我纵有千般不是惹你厌烦,可你不能这样让我们骨肉分离,你好狠的心呐。”
李婆子早就见识过她巧舌如簧,气笑了:“我好狠的心?你要是真为孩子打算,就不该生下他们,你当他们会想要你这样的娘?”
听琴不想和她打嘴仗,眼下她只求能留下来。
逼问李庆有:“你就给个痛快话,是让我们娘仨去死,还是留条活路?”
李庆有见她一副心死模样,言语决绝,倒不敢吭声了。
万一她真抱着孩子求死,他这辈子都怕是良心难安。
左右为难,连连叹声不言语。
李婆子知她不过是作戏,心道这次若不能将听琴赶走,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不屑出声道:“好大的气性,有本事你就带着孩子去死,死了倒好这个家里也就清净了。”
听琴愤怒,却不理会她,只紧盯着李庆有。
李庆有始终不作声。
听琴心中凄凄,以前只觉他性子软,心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