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柠这两天无聊得离谱,云初仿佛变了个人,聊天不怼她了,倒是学会了敷衍,也不找她出去玩,连她亲自去找她竟还不答应,害她突然有点不习惯。
直到凌晨深夜,她被云初几个电话喋喋不休地骗了出来——
“祝柠,喝酒吗?”
“我有点不开心,你出来陪陪我!陪我喝酒!”
“别睡了!你朋友不开心了,你睡得着吗?反正我睡不着!”
“我就在暗逸里待着,准备待到明天早上,你爱来不来!或者明天来给我收尸也行!”
祝柠:……?
祝柠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作成这样,听她语气里带着些许醉意,说话都不太利索,终是不放心地打车去了暗逸。
“暗逸”是景城一家高端会员制酒吧,著名的夜生活胜地。
凌晨一点,正是热闹的时候,舞台上有今年最火的地下乐团在摇滚驻唱,灯光迷离,五光十色的镭射灯照得人眼花。
祝柠赶到时,云初正坐在角落的吧台前,一手托腮,失魂落魄地盯着桌上的一个……生日蛋糕。
任谁看了都是有病的程度。
她的身侧还有个男人。
这男人她见过几回,走近看不难认出他就是云初口中常说的“弟弟”——梁屿,一个混球二世祖。
同是天涯沦落人。
祝柠在跟他对视的第一秒,几乎就肯定了他必定也是被云初电话“骚扰”出来的,走过去坐下的同时,递了个同情的眼神给他。
梁屿手指在吧台上轻敲了两下,见她过来,打了声招呼:“你好。”
她还没说话,云初就乖乖地拿刀切好,推了一小块蛋糕到她跟前:“来,请你吃。”
“有病?”祝柠一阵失语,缓了一下才道,“你怎么了?大晚上的,在酒吧吃蛋糕,好奇葩啊!”
“哪里奇葩了?”云初脸上染着醉酒后的绯红,亮晶晶的眼睛里有几分迷离的醉意,一板一眼地说,“这家酒吧没有规定不能外带食物进来啊,哦,只说了不能带酒水饮料。”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奇葩的是你。”
祝柠越想越觉得她奇怪,但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其实,云初有时候也不是什么话都跟她说,尤其是家里的事情,她不太乐于告诉外人。
梁屿说:“昨天是她妈妈的生日,这蛋糕是给她妈妈庆祝的。”
“哦。”祝柠点点头,有点明白了,瞥云初一眼,“要不我们找个地儿吃个饭吧?或者去别处待吧,这里太吵了。”
云初摇头:“不吃饭。”
祝柠看她脸色不对,心疼地问道:“你吃饭了吗?”
“吃了。”云初拍了拍自己肚子,笃定地说,“刚在家吃的。”
祝柠小小地白她一眼:“我怎么不信呢?”
她跟梁屿商量了一下,打算带云初离开。
梁屿同意了,想着这个蛋糕得收好一起带走,不然她酒醒了发现落在酒吧肯定闹翻天。
于是,他让祝柠看着云初,去找服务员给了点小费,让他们帮忙重新包装一下。
就在梁屿离开那几分钟的当口。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吵闹,一个纹着花臂的男人指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输出各种脏言秽语,低低的哭声夹杂在灯红酒绿中,令人难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