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从宜尔的安排,开了门,放辰王入内。
“千真万确?”辰王妃喜上眉梢,说话声都在不知不觉间高了八度。
“千真万确!”丫鬟跪在地上,“那奸夫就在西厢院外,估计此刻已经……”
“前几日,奴婢就听见那奸夫翻墙赠物,而今越发放肆,直接入内了!”
“柳孟棠这个贱人好大的胆子!”辰王妃呵道,“速速禀报太妃和王爷,其余人,跟本宫一道去捉拿那对奸夫□□!”
下人们纷纷唱诺。
辰王妃出行一定要乘步辇,这次却是个例外。
她拎着裙摆,推了婢女的搀扶,扭着臀跑得比院里走水还快。
下台阶时被绊了下,婢女这才搀扶上她。
她嫌婢女走得慢,一把推开她,小跑起来。
辰王妃前些日子就派了人专门盯柳孟棠,多次向老太妃报告柳孟棠的不是。
柳孟棠又特别谨慎,什么用什么吃食都很谨慎,最后下毒也没成功。
辰王妃早就怀疑是柳孟棠求了宜尔,魇镇了她。
今日捉奸和搜物一并做了,铁证如山了,柳孟棠不死也得死。
辰王妃越走越激动,什么仪态什么斯文都抛了。
赶到西厢时,院门大敞,屋内灯火通明。
辰王妃大吼一声:“来人,将那对奸夫淫&039;妇从房中拉出来!”
彼时辰王正和柳孟棠说话,不安分的咸猪手几次想揩柳孟棠的油。
柳孟棠多次躲闪,根本不愿意让他碰。
“还在气头上?”辰王沉声道,“本王已说过了,王妃的性子不是一日两日了,她是本王的正妻,本王是个念旧的人。”
辰王拧着眉头,怒气涌了上来,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在王府里,就别再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了。你自己是什么卑贱货色,自己还不清楚吗?”辰王道,“本王是千金之尊,留着先帝的血,是皇亲贵胄!本王能屈尊主动找你,已是大恩,别不识好歹!”
柳孟棠兀自行至桌案边,指尖笼上烛火,面容温和清丽,说出的话却很冷:
“当初你骗我说王妃善妒,身边无一知心人,你说会对我好,永世不背离。”
“骗人的把戏你也信?”辰王嗤笑一声,“本王只是瞧你可怜,抚慰两句罢了,你不会真信什么‘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鬼话吧?”
夜风吹拂纱衣,也吹乱了柳孟棠鬓角的发。
这模样落在辰王眼中就成了娇柔。
他的音调又放缓了些,重新装成温润如玉的模样:
“本王方才话说重了。本王真是爱汝至深,责汝亦切。”
柳孟棠仿佛没听见辰王的话,她凝望着化开的红烛,想象着滚烫的烛油泼到辰王脸上的模样。
“你入府一月有余至今未曾与本王合卺,于情于理都是不应当的。”辰王又恼火又口干舌燥,他站起身想去攥柳孟棠的手腕。
柳孟棠动作比他迅捷很多。
白色的衣袖在半空中划出道弧线,下一瞬滚烫的烛油就浇在了辰王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