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瞧着那不像官府的军营,官府只说后山冲撞了禁宫的风水,要修庙加以改造,从未派兵来。”
“昨日我再去瞧,那些兵营已经小了好些,似乎在回撤。”顿了顿,花二郎道,“他们搬东西时,我分明看到了有杆军旗上写的是‘辰’字!”
花唯安一字一顿道:“辰王府的辰!”
“大概有多少人?”宜尔问。
“四五千人不止吧!”花唯安答
车中静默了。
“辰王没有封地,也没有兵权,他这是私养亲兵。”柳孟棠低低道。
“我说给阿姊听,阿姊也是这么说的。”花二郎叹了口气,“我阿姊让我得了机会尽快通知你们,免得被辰王爷牵连,赶巧今日遇上了。”
“私养亲兵的后果是什么?”宜尔问。
“齐朝对王侯兵权的把控都是极其严厉的。”柳孟棠道,“私养亲兵近乎与谋反同罪。”
“我低估辰王了。”宜尔换了个姿势靠在车壁上,“他胆量不小啊。”
宜尔并未翻完话本,读前半部分时视线全集中在辰王虐待柳孟棠的剧情上,最后也就看了个他们的情感结局。现在仔细想来,话本结尾对辰王的称呼似乎从“殿下”变为了“陛下。”
她微微眯起眼睛。
“谋反在齐朝要诛灭九族。”
柳孟棠的声音将神游中的宜尔拉了回来。
“对对对!”花二郎道,“道长和柳姑娘不是坏人,我阿姊说柳姑娘命运多舛,实在可怜,不该把一生交代在这王府里。”
“替我感谢你阿姊。”柳孟棠道,“此事我们不会外传。”
花二郎点了点头:“我不便久留,先告辞了。”
“待会我会跟你去瞧瞧,你留在车上也无碍。”宜尔道。
“不可,我阿姊说了,不能占姑娘家便宜。”花唯安认真道,“二位姑娘已经够挤了,我男子汉大丈夫,又悉知这边地形,多走几步是应当的。”
他稚气未脱,说话时格外严肃。
“不碍事的。”柳孟棠道。
“不可!”花唯安泛着光的眼睛跟倔驴很像。
宜尔啧了声,不再说什么。
花二郎拱着手,向柳孟棠和宜尔各作了个不太标准的揖。马车却走近了坑里,颠簸了好一阵,花二郎磕到了车壁上,疼得呲牙咧嘴。
“停车。”宜尔朝车夫道。
车夫再次勒马,看着花唯安反啐了他口转身离开。
“欸!这小孩!”车夫嘟囔道。
……
“此事如若是真的。”宜尔摩挲着剑疆,“这辰王府是留不了了。”
柳孟棠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必须想个法子,早些脱身。”
“待会我会去花二郎提到的地方瞧瞧,看消息是否属实。”宜尔道,“你不要外出,不要随便用送来的膳食。”
“道长可否带着我同去?”柳孟棠问。
“你要愿意,自然可以。”宜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