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仍旧是无人应答。
柳孟棠一向病弱,又容易多愁善感,今日被罚跪了那么些时辰,身份又降了这么多,保不齐会想不开闹出了什么事来。
宜尔越想越忧心——她是来拯救话本女主的,不是来加速她解脱的。
她堂堂西方之主,怎能连一个弱女子都救不了?
思忖片刻,宜尔决心捏个盾壁术进去瞧瞧。
她捏诀,猛地向前几步,就快要隐身传进去时,门刷的一声打开了,柳孟棠出来了。
宜尔来不及躲闪,直直扑向柳孟棠。两人绊到了地栿,齐齐向内倒去。
习武之人反应到底是快些。宜尔托住柳孟棠的腰,单手撑住门框。
冷静了片刻,宜尔松开柳孟棠,抱着胳膊倚门而立。
心跳还在加速,宜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柳孟棠也忒让人担心了些。
“方才道长准备破门而入?”柳孟棠低声问道。
“嗯。”宜尔站直,“你在里头还不出声,不知是不是出事了。”
柳孟棠听出了宜尔平淡语调下的埋怨,愧疚感愈发浓重。
“以后记得应一声,不要让人平白担忧。”
宜尔退后一步,指尖捏着门框,将门掩起些。
不知怎的,柳孟棠听了这话眼泪就滚了下来。她用完好的那只手飞快地擦净泪,敛着眼眸道:“我没事。”
宜尔提起搁在墙角的食盒塞进门里:“这个你提走。”
“我出来不是为了取食盒。”柳孟棠微仰首,“我是来找道长的。”
宜尔嗯了声,尾音上扬。
“道长怎知我名姓?”
正午的院落只剩下聒噪的蝉鸣,树荫在一点点缩小,叶间罅隙透下的光点四处游走。
柳孟棠的眼眶有些红,澄澈的眼眸里映着宜尔的倒影。
宜尔喉头发紧,她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柳孟棠从未告诉过她自己的全名。
她讪讪道:
“我自然……是算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宜尔:完了,要露馅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