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妇人眼睛变得蹭亮,巴巴的瞧着柳孟棠。
“这些银子,还请您换些米粮来给这些妇人吧。”柳孟棠将银子交给了花郎中。
“这……”花郎中明显愣住了。
许是饿久了,反应都变得呆滞了。那几个妇人眼中含泪,却并不说话。
“这可真是太感激柳姑娘了!”花郎中道,“其实那日出诊我已经多收道长好些银子了……”
“那个你安心收着吧。”宜尔道,“为了救急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色已晚,不便久留,告辞了。”宜尔微托了下柳孟棠的腰。
“二郎,好好互送道长和柳姑娘回府!”花郎中嘱托道。
“知道了!”花二郎笑着答。
宜尔走近了才发觉,这花二郎脸显小,个头却不矮。
他行在前面,提着灯笼给她们开路。
“二郎,不许逗留,早些回家!”花郎中立在门边朝花二郎喊道。
花二郎转身应道:“阿姊,你放心吧!”
柳孟棠望着他们,神色更加柔和了。
“怎么了?”宜尔留意到她的神色。
“从前我也有个小弟。”柳孟棠远眺,眸色黯淡。
“是走散了么?”宜尔问道。
“没了。”柳孟棠的鼻尖发酸,眼眶也泛红,“死了。”
话本里从未透露这遭,宜尔对上那柳孟棠浸着水泽的柳叶眼,心情也随之沉重。
她抬手,揉了揉柳孟棠的脑袋。
柳孟棠怔住了,眼泪落下来都未觉察。
“往事随风。“宜尔温声道,“不哭了。”
花二郎相貌不赖,手脚麻利,有些嘴贫,一路上说个不停。
“道长,我阿姊她医术好得很呐!”花二郎眉飞色舞,“收费也公道,方圆百里谁见了都夸一声好。”
“你阿姊帮我熬药,收了二十两官银。”宜尔毫不客气,“出诊那天收了五两白银。”
花二郎忽然卡住了,他干笑了两声:“那不一样,道长和柳姑娘是富贵人家。我阿姊得了这钱,也是给贫苦人家治病。”
“所以我并不讨回。”宜尔道。
花二郎见聊不下去了,岔开了话题。
“道长,柳姑娘,你们知道我为何叫二郎吗?”花二郎故作玄虚道。
“你阿姊是老大,你是老二。”宜尔淡淡道。
“非也,非也。”花二郎摇头晃脑,“我和我阿姊并不是亲姐弟。我八岁那年碰上兵乱,早没了父母,是阿姊在路上把我捡回家的。”
说到这,花二郎叹了口气:“所以说我阿姊可心善了,并不是收黑心钱的赤脚医。”
“她要那些银子是知道道长付得起,她拿了银子可以换了粮食,买了采不到的金贵药材,散给父老们。”
“这方圆百里的人都晓得花羽白是个人美心善的好郎中。”
“羽白。”柳孟棠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