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两位师弟心有不服,现在出手便是。”
“但陈道友如何对付你们,老夫就不会过问了,即便岳师兄问起,也只会推说不知。”
他话音刚落,陈渊便上前一步,翻手拿出盛有千年灵乳的玉瓶,冷冷道:“在下正好想领教一下浩然正气,还请两位道友赐教。”
杨礼谦面若死灰,连昆海、云天老祖都死在陈渊剑下,他又怎会是陈渊的对手?
顾长老默然不语,神情阴晴不定,再无半分风轻云淡之色。
忽然,他苦笑一声:“青柳师兄,可否让我自行了断,神魂往生?”
青柳居士看向陈渊,露出几分恳求之意:“陈道友……”
陈渊目光一闪,淡淡道:“在下岂是那般不近人情之辈,虽然在下与顾道友恩怨颇深,但也断无让道友神魂俱灭之理。”
青柳居士松了一口气,看向顾长老,眼神很是复杂:“顾师弟……你自行上路吧。”
顾长老对青柳居士抱拳一拜:“我这就去了,仙路风光,险绝奇伟,还请师兄替我一观。”
杨礼谦大急:“顾师兄,你……”
顾长老劝道:“杨师弟,生路已绝,不如往生而去,来世还有一线成道之机,也能留下最后一分体面。”
说罢,他不再理会杨礼谦,盘膝而坐,摘下右手腕的芥子环,掷给青柳居士:“我毕生积累,就留给师兄了。”
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目,气息逐渐微弱下去。
杨礼谦怔怔地看着顾长老,一道神魂虚影缓缓飘出,自下而上,化作点点流光,缓缓消散。
青柳居士抬手接住芥子环,轻叹一声,对顾长老抱拳一拜:“师弟走好。”
终于,顾长老的神魂完全消散,只留下气机消散的身躯,悬在空中。
青柳居士伸手接过芥子环,看向杨礼谦,神情冷了许多:“杨师弟,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老夫亲自送你上路?”杨礼谦默然不语,忽然对青柳居士抱拳一拜:“杨某修道数百载,所念之事不多,放心不下的,唯有一个儿子。”
“杨兆虽然侥幸结婴成功,但他服下劫雷丹,实力不如人,恳请师兄关照一二。”
青柳居士微微颔:“念在同门之谊,老夫自会妥善关照杨兆。”
杨礼谦神情稍缓,又对陈渊抱拳一拜,神情真挚:“杨某过去为了一己之私,对道友多有得罪,但与杨兆无关。”
“他服下劫雷丹,前路已断,对道友也没有丝毫威胁,恳请道友放他一条生路,杨某感激不尽。”
陈渊淡淡道:“杨道友放心去吧,在下答应便是。”
“这枚芥子环,还请道友收下,以表谢意。”杨礼谦面露感激之色,从右手手腕上取下芥子环,抬手一推,飞向陈渊。
陈渊抬手接过芥子环,杨礼谦如顾长老一般,盘膝而坐,气息变得微弱下去,一道神魂飘出,溃散开来,只留下肉身。
青柳居士长叹一声,转过身来,将顾长老的芥子环交给陈渊:“陈道友,此番能胜,完全是仰赖道友一人之力,顾师弟留下的宝物,也应该归道友所有。”
陈渊一怔,随即摇头婉拒:“此乃贵宗修士遗物,在下岂能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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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居士正色道:“陈道友就不要推辞了,顾师弟不顾门规,公然勾结昆海,若非道友在侧,老夫已经化为一堆白骨。”
“适才老夫不过是狐假虎威,借道友之威,才迫使顾师弟、杨师弟自行了断,岂能再收下宝物。”
陈渊见状,也不再坚持,伸手接过芥子环。
青柳居士犹豫了一下,又道:“老夫厚颜,若两位师弟遗物中,有涉及本宗隐秘与传承之物,能否请道友归还?”
“当然,若是牵涉之物太多,老夫可另做补偿,绝不会让道友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