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时阮已经套上白大褂,拿出口罩,手套戴好了。
男人看她这身打扮,忍不住有些玩味地勾起唇角。
他大长腿迈出,步伐从容的走到时阮身前。
时阮退后几步,眼神暗示他赶紧躺下‘看病’。
男人低头嫌弃地扫了一眼小榻。
最后任命般地拿出赴死的决心,闭上眼睛躺在了上面。
小榻有些短窄,他高大的身躯躺在上面,确实是挺憋屈。
时阮有将大象放进冰箱里的既视感。
男人这时睁开眼睛,亮出受伤的手臂,在时阮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时大夫,我希望你能专业一点儿,我是来看手的,不是脸。”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悠哉,是调侃,不是质疑。
时阮本来还想着给他来一针麻醉药。
听他这么说,她眼睛停在了他的脸上。
一眨不眨地盯了这男人片刻,时阮灿笑出声:“嗯,你还别说,你长的真挺好看的。”
男人轻嗤一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时阮紧忙张嘴,加了一句:“啧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我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啊。”
男人瞬间黑了脸,唇瓣张开。
时阮手指放在唇边,哄沈兰芝般的语气,轻声道:“嘘,别说话,保持住你现在的气色。”
“这样看去,你也不是那么白了。”
男人:“……”他脸是气黑的好嘛,血气翻涌倒流!
时阮点头,好心提醒:“好了,真的不能再说话了。再说下去,你这血都快要流净了。”
男人:“……”他说话了嘛?这一句接着一句的话,难道不是时阮说的?!
时阮最后放弃了给这男人打麻药。
凭她敏锐的直觉,觉得这男人绝非善类。
他也不是来看伤的。
而是来试探的。
至于来试探什么?!
时阮还得试探回去,才知道他来试探什么。
到底是有些仁慈了,时阮最后还是在男人伤口处涂抹了麻药。
能轻微止痛,也算是止痛。
麻药开始起效后,时阮才开始动手操作,取子弹……
往出“挖”子弹的时候,时阮明显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声。
时阮手下动作没停:“疼了?”
男人张嘴。
时阮:“那别说话了,说话会更疼的。”
男人摇头,他死这儿得了。
就这一个说一个没说的功夫,时阮已经将子弹成功地夹了出来。
用酒精冲洗过后。
时阮看清子弹上面刻的字后,瞳孔瞬间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