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路护送,被他如同牛羊般驱使,只是行军竟死了我们十几个兄弟,如此功劳,你看他方才到朔州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竟是说什么朔州兵强,还想要问罪呢!”
“当下让我们散到各地去,我想也是这厮信不过我们,他要用他的朔州兵,那就让他用去!”
“我们在前线关津,又多战事,捞取军功的机会那么多,何必管他呢?”
那位问的军官想了片刻,当即也点头,骂道:“也对啊,这狗东西,说真的,他要是带着我出去作战,我非得从背后射他一箭!”
“能立功就好!不管他!!”
高阿那肱无助的站在狂风之中,看着精锐们越走越远,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直到他们完全消失不见,田子礼这才笑呵呵的看向了他。
“高公。”
“田君。”
“嘭。”
田子礼用刀柄击打高阿那肱的腹部,高阿那肱惨叫了一声,当即蜷缩起身体,跪在地上,田子礼又用刀柄狠狠砸他的头。
“老狗!你方才是在迟疑什么呢?!”
“想要坏将军的大事吗?!”
“方才还敢对将军无礼,你是想死吗?!”
高阿那肱倒在雪地里,惨叫不止,田子礼也不知打了他多少次,打得他头破血流,躺在地上直呻吟,田子礼这才令人将他抓起来,凶狠的说道:“再敢有下一次,非剥了你的皮,令军士们分食!”
高阿那肱此刻是真的吓坏了。
打仗对他来说,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里,他专心钻营,去的都是宴会和床榻,多少年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他没想到对方真的敢动手,还是这么暴虐,完全不留情面。
高阿那肱被打醒了,他的眼里满是惊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乞活!!”
田子礼冷笑着,让左右的甲士们将他带走,自己则是擦了擦刀柄上的血,大步朝着营内走去。
回到了正屋,刘桃子正在书写着什么。
田子礼毕恭毕敬的坐在了一旁,“兄长,办妥了,邺城兵走了。”
“嗯。”
刘桃子瞥了眼田子礼的刀柄,似是看出了什么,可没有开口去问。
“你便留在朔州吧。”
“多谢兄长!”
“我定然会看好高阿那肱,不会让他跟任何人私下接触!!”
田子礼认真的说道。
刘桃子平静的摇着头,“当下天大寒,冰雪堵塞道路,故而消息才能隐瞒,等到开春,邺城就会知道这里的真正情况。”
“便是这些人没能跑出去传递,韦孝宽也会帮忙告知的。”
田子礼皱起眉头,“兄长,我以为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郡县兵大多是由汉人壮丁来充当,过去不受鲜卑将领重视,很多都是被强行抓起来的,与民夫没有区别,也就是比中原的那些郡县兵好上了一些而已。”
“他们对兄长格外的尊崇,况且我们及时分粮食,补冬衣,能收其心。”
“而吏更是如此,待遇比军士还差,八九成皆是汉人。”
“只要兵跟吏在我们手里,那其余的便都不值一提。”
刘桃子没有说话,田子礼却继续说道:“过去我一直都认为官员很重要,可崔刚却让我知道,其实官员可有可无!”
“崔刚和张黑足在恒州抓住了许多官员,派遣诸吏来治理地方,没有官员插手,吏依旧能做事,而且还能做的极好,地方皆在掌握。”
“不是不需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