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嘈杂,张宁正跟他们聊着天,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却打断了他们。
听着那马蹄声,围绕在张宁身边的众人都有些慌乱,有些胆小的已经偷偷离开,关老翁眉头紧皱,一言不。
片刻之后,一行人马出现在院落大门外。
“还真的是热闹啊!”
就听到有人叫嚷着,下一刻,一位圆滚滚的男人领着几个魁梧壮汉,大步走进了院落里。
众人纷纷后退,低头行礼。
张宁笑着行了礼,“拜见慕容公。”
男人笑呵呵的打量着张宁,上下审视,“你回来了啊听说你在北恒谋了差事,看来生计不错啊,这穿着只是,可有过所啊?”
男人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善,“没有过所,过州可是不成的。”
张宁点点头,解下了腰牌,“这是我的吏牌,以此吏牌,我能过诸州。”
“用吏牌过州?谁说的?”
“我家将军说的。”
“你家将军。”
男人忽然闭上了嘴巴,他沉默了片刻,脸上再次洋溢起了笑容,“若是安西将军的命令,那确实有道理,你是奉令而来的?”
“将军每个月都给休假,散吏也不例外,我便多请了几日,回来看看家里人。”
“啊,好,这样挺好,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看,我们的乡人也不会跑,不如你先去我那边,咱吃些肉,你晚点再来与他们叙旧,如何?”
“好啊。”
张宁点着头,看向了一旁的几个人,关老翁的眼里有些担忧,张宁轻轻点头,又让众人先吃着,自己却跟着那贵人离开了此处。
一群穿着破烂的农夫们惊惧的看着他们离开。
他们从村落里通过,朝着南边,一路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真正的上水村。
高大的院墙,整齐的修理过的树木,一座座整齐干净的院落排列整齐,犬吠声不断,有孩童四处玩乐,跟方才的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慕容公拉着张宁的手,徒步走在路上,开口便是问刘桃子的事情。
“我听闻,安西将军领了恒州刺史,怎么不见他上任呢?”
“突厥人的骑兵频繁的出现在长城之外,伪周的斥候在白马纵火,将军无法轻易离开武川。”
慕容公似是松了一口气,他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会来呢?”
张宁苦笑了起来,“慕容公,我不过是北恒的一个散吏而已,哪里知道这种大事啊。”
慕容反应过来,赶忙笑了起来。
张宁跟他说起了边塞的其余事,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都在打量着周围,从建筑,到那些里头的房屋,再到远处那些巡视的护卫们。
很快,慕容就带他来到了自己府邸内。
他令人大摆筵席,款待远道而来的张宁。
“张君啊,我听人说,北恒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富贵人家,不是被抓就是被杀,妻女还被奸淫,被杀后还被充军粮,这些是真的吗?”
张宁顿了顿,“不曾听闻。”
“唉,我家在这里好几代,别人不说,你是知道的,我这些年里,何曾亏待过乡里人?每年都不忘记救济,就说你吧,当初要不是我将你卖。送去服役,哪里有你现在的好差事?”
“现在,我就怕将军领着那些胡人杀过来,边镇那都是一群蛮夷啊他们是吃人的。”
慕容低着头,忍不住的诉苦。
张宁笑着点头,“是啊,是啊”
张宁在家乡待了几天,便告别了众人,迅离开。
乡里人纷纷出来欢送,看着远去的张宁,关老翁忍不住长叹了起来。
“唉,若是我们也归那位将军来管可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