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馆长和其他人,但他们都不知道维兰德的去向,只知道维兰德应该是跟基金会的人在一起;馆长说他昨天见过维兰德,是本人,这个不用担心。而且隐修会在这几天的混乱里已经变得七零八落,死得不能再死,好像某个组织对付隐修会比他们还疯,根本就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隐修会给爆了,听说法国那边直接打出了新高度,半个巴黎都被他们炸了。
老馆长提起这些来的时候有些感慨,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盟友”是谁,但从结果来看,这对A。U。R。O无疑是一件好事。他们使命很快就要终结……当然,也有些麻烦,毕竟他们被另一个势力盯上,想摆脱目前复杂的局面也很困难。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比起不确定的未来,终于消散的过去的阴云已经足够让所有人长舒一口气,见面的时候彼此庆祝新生了。
Juniper也稍微放了点心,可他又想到那个冒充他的混蛋银毛,觉得不保险,还是决定去找维兰德。
他找到了。
还不如没找到。
Juniper站在拂晓基金会的地下走廊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金发的成年男人抱着银发的少年,那个少年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穿着他的衣服,舒舒服服地躺在维兰德怀里,维兰德低头,亲昵地跟冒牌货说话,说你是我的儿子……
Juniper:呵。
他跟冒牌货对上视线,不出意料地从那个混蛋银毛的脸上看到了看好戏的表情,以及眼底的戏谑。
这个混蛋……还有维兰德……
Juniper狠狠瞪了混蛋银毛一眼,本想就着最后的合作情分提醒维兰德,却发现维兰德抬头,脸上竟然有一丝心虚。
你心虚什么?!
恼火的情绪涌上Juniper的心头,他哪里还看不明白,维兰德根本就知道自己怀里的那个是冒牌货,却还是要对冒牌货叫他的名字、还要说“你是我的儿子”?!什么儿子,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维兰德!
“维兰德。”
Juniper冷静地看着依旧没分开的那两个人,决定先无视那个来路不明可能跟他有极大关系的混蛋银毛,他要先找维兰德这个家伙算账。算账的理由有三个:
第一,维兰德背着他跟莫名其妙的危险势力合作,在没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把隐修会解决了!
第二,维兰德和冒牌货混在一起。他明知道那个混蛋银毛是冒牌货,却还不把人杀了,甚至好好养着!
第三,维兰德拿冒牌货吃他的代餐,而且吃的是父子代餐!维兰德!
他数完觉得不满意,又在心里数了八条维兰德的罪过,才站在原地,冷冷地开口:“你想怎么死?”
维兰德:“……”
维兰德佯装镇定地解释:“Juniper,你听我解释,其实我跟他只是——”
Juniper打断了他的话:“你跟他只是父子,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黑泽阵发出很轻的笑声。
维兰德偷偷捏他的手,意思是大Juniper救一救,小Juniper看起来已经被彻底惹毛了,这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黑泽阵把他的手打回去——意思是救不了,你等死吧。
大Juniper从维兰德怀里下来,落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但就算不这么做,从他苍白的脸色和手腕脚腕的痕迹来看,这几天他过得也不会太好。
小Juniper扫了他一眼,没有对弱者动手的打算。
事先声明,他觉得那个混蛋银毛根本没有看起来这么虚弱,那个银毛是演的、故意的、纯粹只是是想看戏而已!真打起来的话,那家伙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他了解自己,当然也就了解那个混蛋银毛!但以那个混蛋银毛目前的状态,也不可能轻易从基金会的地盘逃出去,既然这人就靠在一边看戏,小只Juniper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己,先打维兰德。
银发的小孩把手指的指节捏得咔嚓咔嚓响,一步步向维兰德靠近。
维兰德脸上温柔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Juniper,你的伤还没好,我们可以过几天再……”
Juniper点头:“正好,你也受伤了,很公平。”
他没给维兰德说下一句话的机会,几乎是瞬间就往维兰德的方向扑了过去!银发的小孩看准维兰德的伤在哪,直接冲着伤口的位置踹过去,维兰德吸了口气,不得不闪身避开,但面对同样受伤的Juniper,他有些迟疑……如果不动真格,那小Juniper肯定会生气,这件事就没完了;如果下狠手,小Juniper也会生气,接下来的几天就会是一场灾难。
维兰德:痛苦闭眼。jpg
到底是真打还是假打,这真是一个(送命的)问题。维兰德最终决定先不还手,以防守为主,等Juniper气消一点再说;战斗的间隙里他看了一眼倚在墙边看戏的大Juniper,虽然现在是少年的体型,但只要站在那里,任谁看都知道那应该是个成年人——悠闲、安逸,且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
维兰德想,如果能再选一次,他一定会让这两只Juniper先见面,大只Juniper是个成熟稳重拎的清是非的成年人,肯定会向着他的……
“维兰德,你分什么心?在想谁,他?”
小只Juniper一拳砸了过来,但暂缓了攻势,往走廊一侧的另一只Juniper的方向看去。
维兰德已经撞到了背后的墙上,但他终于找到机会先抓住小Juniper的肩膀,说停一停,你知道他是……
“他是我,怎么了?”小Juniper无比冷静地回应。
人类可能会认错,但狼群不会。在跟狼群搏斗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对方就是另一个他自己,虽然不知道那个混蛋银毛是打哪来的,又是怎么长成这个让人反感的模样,但那就是“另一个他”无疑。
至于科学的问题,Juniper表示他是在传说盛行的雪原里长大的,在他的老家,科学什么的得靠边站。
维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