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亲自来问他:“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若是别人听到这句质问,只怕要吓得跪地求饶。
但沈衍易心情平淡,因为从后皇上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只是基于沈衍易的情况,最真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皇上将沈衍易的表现理解为默认,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种不可控的事,一个不怕死的人是不会屈服于皇权威压的。
慕靖安在帮他做事,他没道理不帮慕靖安解决后顾之忧。
但皇上就是皇上,不可能像慕靖安一样低三下四哄人。
近来事多繁忙,皇上不太有耐心的吩咐相禾:“不吃就是不饿,你将他带到御花园去,绕着御花园是走是跑,直到他筋疲力竭自然就饿了。”
相禾想说这样怕是不行,但对上皇上不耐烦的目光,他只好说了声是。
沈衍易被禁卫带出去,相禾刚要根上,皇上喊住他说:“朕不是要折磨他,你看着他,不准他跑,就慢悠悠的散散心,等他心情好了或许会有胃口。”
相禾松了口气:“是。”
相禾陪着他漫步,冬日对于沈衍易来说过于严寒。
他走在萧索的御花园里,就像一株凌寒盛开的梅花。
路过的宫人被他吸引住了目光,被相禾瞪后又连忙离开。
沈衍易走的很慢,脸颊冻的微微发红,让相禾生出一种错觉,或许他是心宽后脸色红润了。
有宫人来寻相禾,相禾便停下脚步听宫人说话。
沈衍易一个人往前走,迎面走来一位穿着打扮不像是宫人的男子,走姿摇摆,极尽媚态。
走近时男子的眼睛很快闪过惊艳,接替而来的是极深的嫉妒之色,他凝视着沈衍易,忽然冷哼了一声。
沈衍易与他擦肩经过,却被他挡住去路。
“你是谁?”男子问他:“哪个宫的人?”
沈衍易感觉停下来后有些冷,便想应付过去快点离开,“我是宁王府的人。”
本以为听到宁王府对方会放行,不成想男子嗤笑一声,耸了耸肩膀又叉了下腰,在沈衍易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做了两三个动作七八个表情。
男子扬着下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宁王的人。”
沈衍易顿了顿,早知慕靖安的名号不管用,他才不要忍着恼火承认自己从宁王府来。
男子不依不饶,朝着他扑过去,猛地推了沈衍易一把,叫嚷污蔑道:“哎,你踩了我的脚,还不道歉?”
沈衍易被推了一个踉跄,思索片刻转身打算换个方向离开。
男子却意外的难缠,上前与他撕扯起来。
沈衍易顾不上他是什么人,当即还了手。但他身子虚弱使不上什么力气,没几招就败下阵来。
好在他被沈长易欺负出了经验,护着了自己的脑袋。
男子的力道招式也不像练过武,扯着沈衍易的头发,又在他身上拧了两把。
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了他们,一声喝斥:“玉韵住手!”
打人的男子立刻从沈衍易身上起来,沈衍易拿掉遮挡脸的手,看见男子柔柔弱弱的扑倒了太子怀里,哭诉道:“殿下,他踩奴家!奴家的脚痛的不能走路了。”
原来是太子的侍人,如今靠山来了。
沈衍易心凉了半截,他动作缓慢的起身,感觉腰间被掐的几下很痛。
他没忍住揉了揉被扯痛的头皮,头发也乱糟糟的披散下来,狼狈中带着凌乱的美感。
他站在旁边,安静的等待发落。
慕景焕站着不动,任由被唤作玉韵的男子在他怀里哭哭啼啼。
他意味不明的望着沈衍易,而沈衍易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玉韵还不知道,自己并非被偏袒的一方,无法恃宠而骄。
相禾寻过来时到吸一口冷气,离着一段距离时,发现玉韵告状告的十分激动,忽然回过头作势又要去打。
看见自己办砸了差事,相禾两眼一黑,情急之中连忙大喊:“宁王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