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流高贵,不用我说月色如何,你既知天上月被赋予的品质,却偏要与男色相提并论,不就是想将高不可攀的丢进泥里。也别说什么男-色和女-色,不过都是人,在你眼中就成了色。”
相禾都被沈衍易的话吓到,甚至生出些怨怼,若是太子发怒打骂了他,都不能说太子骄纵,是美人上赶着挑衅。
平日里温柔小意的见多了,慕景焕倒没觉得沈衍易有什么不好,反而被他反驳的心脏狂跳,激动的想要饮杯热酒。
慕景焕仍然笑:“月色,男色,都一个写法。”他起身走到沈衍易旁边,俯下身贴在沈衍易耳边问:“你敢说不是一个色字?”
“诡辩。”沈衍易起身与他拉开距离。
慕景焕被他的眼神看的徒然冷静下来,半晌后冷笑:“你是得了扇子就将孤当傻子丢开?”
慕景焕从未见过在他面前还敢如此大胆的人,他觉得沈衍易一定是个为自己的容貌感到自负,甚至自视甚高的美丽蠢货。
但沈衍易显然不是,慕景焕改变思路又觉得这是勾-引自己的手段,于是他自己就变成了那个自视甚高的蠢货。
“小人先行告退。”沈衍易说这句话时不像恭敬,但也不冒犯,而是彬彬有礼的向他点头。
慕景焕的胸腔正在澎湃,他忍受不了此时被丢下。
这无异于在告诉他,他的权利和地位失去了对一切召之即来的作用。
在相禾的头痛中,他扑上去掐住沈衍易的脖颈推到墙上,然后毫无风度的去抢沈衍易衣襟下的扇子。
而沈衍易死死护住自己的领口,冲突来的太急,相禾整个人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完蛋了,但他仍然没有想到该如何处理眼前还没有烂透的烂摊子。
“放肆!”
沈衍易看见与慕靖安正满脸阴鸷的快步走来,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皇上。
慕景焕被皇上喝斥的停下了动作,沈衍易推开他,在慕靖安拳头招呼到慕景焕身上前,扑进了慕靖安怀里。
于是慕靖安停下脚步,手掌在他背上轻抚安慰。
刚才他与皇上一出来,就见到慕景焕按着沈衍易扯他衣裳领襟。
这样的场景几乎不会有人觉得慕景焕有理,更何况沈衍易容貌那样出挑。出挑到皇上方才还叮嘱他不要总带着美人招摇过市。
皇上气的太阳穴突突跳:“混账东西,青天白日你也太不像个样子!”
慕景焕熄了火,解释道:“父皇,儿臣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他…”
“殿下。”沈衍易仰起头看着慕靖安:“万幸陛下与殿下及时出现,既然小人也还没有吃亏,就算了吧。”
“反了天了。”皇上一脚踹在了慕景焕的肩膀上:“御书房你都敢撒野,朕还没死呢!”
相禾连忙跪下,御书房出了事,就是在踩皇上的脸,守不住御书房的肃静,就是他的失职。
沈衍易轻声开口,语气既不愤怒也不害怕,甚至都不委屈:“陛下息怒,相禾主事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小人身旁,这也不是相禾能预料的。”
相禾一怔,他甚至有些想笑,他是皇上的心腹,凡事都以皇上为重,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皇上。
沈衍易居然在试图讨好他?就凭一张嘴,居然试图让他为其说话,简直天方夜谭。
但沈衍易神色那么坦然,就好像笃定他会偏袒。
皇上怒意的问:“相禾?”
相禾猛地回过神,后知后觉刚才皇上似乎与他说了什么,但他出神没有听到,该死…
沈衍易轻轻从慕靖安怀里挣脱,他屈膝跪下,一只手还不忘拉住慕靖安的衣摆,在皇上看来他似乎十分依赖慕靖安。
其实他怕慕靖安窜出去打人,事情闹到不可平息,到时候皇后出面,所有人不得不当面锣对面鼓的分辨出对错。
“回陛下。”沈衍易说:“因小人在看窗外的雨,太子殿下忽然提起月色和男-色,戳了小人伤心处,小人惶恐,请陛下恕小人怠慢太子之罪。之后便是陛下看见的。”
慕景焕又惊又惧,又在气头上:“明明是你冒犯在先,同你说话是我抬举你,你…”
“住口!”皇上气的闭了闭眼,吩咐道:“把太子关回东宫禁足,没有朕准许不得外出。”
禁卫出现,一边一个将慕景焕架起,任凭他如何大喊冤枉。
沈衍易目光冷淡的看着他被拉进雨里,收回目光时与相禾短暂对视。
相禾还在惊讶中回不过神,方才沈衍易说不假,但也不能算是真相,他将不利自己的事说的笼统又模棱两可,连慕景焕都没能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如今最难得就摆在相禾面前,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反驳的最好时机,如今皇上已经将太子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