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魏藻德对自己一片吹捧,极尽谄媚,崇祯笑了。笑着看魏藻德,甚至有些不怀好意。“魏侍郎,快快平身。”“朕有你这等急智的贤臣,也是朕之幸运。”“舌战敌酋,不辱使命,将大明之威示之,魏侍郎当第二,无人敢争第一。”魏藻德大喜,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沾染一额头的细沙,这才惊喜起身,大声道:“谢陛下圣恩。”崇祯继续道:“魏侍郎,这一战,八旗军已然覆灭,虽多尔衮、多铎、豪格逃脱,但国本已动摇。”“你说,他们还敢与朕作对么?”魏藻德冷笑一声,连连摇头:“陛下,建奴全军覆没,仅剩敌酋,狼狈而逃。他们,早已胆寒,必不敢再与陛下作对。”“现如今,辽东空虚,陛下只需派一将军出关,辽东传檄可定。”崇祯点点头,笑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魏侍郎所言,与朕不谋而合。”“实不相瞒,朕已升山海关总兵高第为辽东总兵、山海关副总兵杨坤为辽东副总兵、祖泽润将军为辽东巡抚,统帅山海关大军,出关收复辽东。”“朕相信,一文一武出关,辽东各城池,必定望风归降。”魏藻德大喜,他又一次与崇祯皇帝不谋而合。看来,整个大明,他才是最懂崇祯皇帝的人,他才是崇祯皇帝的贴心人、心腹之人。“臣为陛下贺”魏藻德情不自禁,又开始下跪,给崇祯磕头祝贺。“哎魏侍郎,快快请起。朕还有一事,需要拜托魏侍郎呢。”“啊”魏藻德一怔,心下立马警觉紧张起来:“不知陛下,需要臣办何事?”崇祯轻轻一笑:“跟着高第总兵和祖泽润巡抚出关,将朕之皇恩浩荡,告知于辽东百姓、和辽东建奴,恩抚之。”“这”魏藻德略一思索,点点头,大喜道:“陛下,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魏藻德猜测,他跟着前往辽东,传达崇祯皇帝的皇恩浩荡,那就是出榜安民之类的事。八旗军都灭亡了,不可能再有大战,也没啥好紧张的。“好”崇祯大喜,大声道:“取纸笔来。”“啊”听到“纸笔”二字,魏藻德知道,崇祯皇帝又要写信,不由得两脚一颤,差点站立不稳。李明睿急忙奉上随身带的纸笔,再取出一个三折叠的木板,拉开就是一块平板,正好可以铺开一张圣旨,崇祯亲笔书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多尔衮及诸大臣,朕察之,尔等为喻上猷、李岩所惑,误信其言,起兵入关,错矣。今八旗大军,已为朕所扫灭。尔等臣民,家家白绫、户户啼哭、披麻戴孝、跪于堂中、却空棺木。只能,遥望大明之孤魂野鬼,尔等难道,不心痛吗?朕叹之,百姓无罪、子民无罪,奈何驱之以为豺狼?徒死尔,非战之罪也。朕告之,十日之内,交出祸首李岩和喻上猷,交出大明罪臣孔有德和尚可喜。否则,朕亲率大军出关,平灭辽东,尔等只能归于山林,茹毛饮血也!若能交出四罪人,朕且怜之,愿封多尔衮辽东王,敕赐金册王印。朕且告之,多尔衮堂堂男儿,勿为女子养小儿也!否则,掘墓鞭尸,不可免也!钦此!写毕,崇祯还写上了自己的名号。这亲笔圣旨,可比盖上玉玺大印的,真诚多了。崇祯拿着圣旨,高声朗读一遍,一众文臣武将闻言,顿时“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起来。“呵呵……陛下,大明拢共就俩异姓王,封他辽东王,他多尔衮必定感恩戴德,唯陛下之命是从。”王永吉忍不住抑郁道。崇祯笑笑:“就看他识不识抬举了。”“呵呵……陛下,多尔衮接此旨,一定会醍醐灌顶,杀了伪少帝的吧?”马科终于一雪前耻,也嘲笑起多尔衮。崇祯摇摇头:“朕看他精虫上脑,被大玉儿蒙蔽了双眼,且膝下无儿,定会将狼崽子养大,给自己掘墓。”“陛下,万一,多尔衮真交出了李岩、喻上猷、尚可喜、孔有德,那可咋杀啊。”“蜉蝣撼大树,李岩、喻上猷、尚可喜、孔有德不过是一群勤奋的蜉蝣罢了。”“这四人,罪孽深重,伤大明百姓、大明将士较多,杀之不足以赎其罪。”“等抓到他们,就让他们,到每一个大明将士坟墓之前,磕头谢罪。有多少坟,就磕多少头。”……众将一阵大喜!如此君臣嘻嘻哈哈,是大战之后,最难得的放松。魏藻德听着,却脸都绿了,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一点都不觉得轻松,反而一阵阵汗流浃背,一股股战战栗栗,一句玩笑话也开不得。因为,所有人都是局外人,只有他是局中人。崇祯每次写这种惹怒敌人、羞辱敌人的信,这送信第一人选,可都是他啊,绝无仅有。还说什么将皇恩浩荡,告诉之,恩抚之。这都是骗人的鬼话,这明明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借李自成、多尔衮的刀,杀他的头啊。魏藻德越想越恐惧害怕,打败战他也受伤,打胜战他也受伤,他完全就不该给崇祯歌功颂德,甚至根本就不该出现在崇祯面前。老天呐,为何受伤的人总是我?魏藻德想着多尔衮、多铎、豪格看到此信,会如何如何暴怒如雷?会支起多大油锅?会把他断成几截?心更恐惧,万念俱灰,腿也不由自主地打颤。他那软骨的膝盖,啪……的一声,又跪下了。还一个劲磕头:“陛下,这信这信”崇祯轻笑,一句话就堵住了魏藻德的嘴:“魏侍郎,这不是信,这是圣旨。”“你不用怕,有高第总兵大军压阵,朕料想,多尔衮必不敢动你毫毛。”“否则,朕亲率大军,一举荡平辽东。”“陛下……陛下……臣……臣的头热病,又犯了!”魏藻德费尽心力,憋出个头热病来。说完,跪着的他,突然头一下晕,一下偏倒在沙地上。甚至,还开始口吐白沫起来。演帝,无疑!:()闯王围城,带10亿白银穿越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