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姐,人心不足啊。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小人无错,君子常过,这是没错。可你已经尽人事了,何苦又将所有事儿压在你一个人的肩膀上,咱们莲仙工资高待遇好你还体贴咱们,有这样的好老板谁不羡慕?又何苦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牛国豪梗着脖子说道。
水非仙看着他那样子轻笑一声:“你的口音变得倒是快,听你这语气,就能猜到你整天怎么厚着脸皮黏着人家芹芹的。”说完就见牛国豪脸红得跟番茄一样,她继续说:“也罢,就不臊你了,明天跟我去一趟杨柳,把戏给我演好喽。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来有回,见招拆招总比在这儿悲春伤秋得好。”
莲仙为着后续供货跟不上,已经被迫歇业两天了,消费者已经开始有怨言,外面还有人带节奏唱衰她们莲仙的。这些人对她们莲仙,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这笔账她水非仙记下了。
第二天,水非仙带着牛国豪去到杨柳,见到柳老板第一眼,水非仙就开始哭。她红着眼睛,我由见怜地将莲仙这两天的情况告诉柳老板,接着抽抽搭搭地哭诉:“您说,我们这是得罪谁了啊?怎么突然这些布料的供货商都反了水,这下我们可怎么继续制衣,这正在开业的热头上,这可怎么好?”
那柳老板上前安抚,语重心长道:“小水啊,这事我也多少知道点,可我不敢跟你说啊,我都一把年纪了,人家两个正年轻呢不是?你也要体谅你柳叔啊。”说完又转头看向水非仙身后的牛国豪,怒斥道:“你怎么如此没有眼力见?谁是头儿你心里不清楚?往那儿一站摆个臭架子给谁看?还不快哄你主子高兴,兴许还能给你留条生路?否则啊,滚蛋吧!”
水非仙只假装听不懂人家的言外之意,继续柔弱抽泣道:“罢了,柳叔,我不过一个姑娘家,怎能御得住男人?他们这些年轻人仗着年轻,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罢又哭了小半天,才继续开口:“柳叔,我不是不懂事的人,这事儿我知道你不容易,也不怨你。只求你帮我想想招儿,眼下我该怎么办?妇道人家我遇到事除了哭,可真是再没招儿了。”
“别急,别急。”柳老板笑着开口:“我既然说过看好你这个晚辈,就不能做那见死不救的事儿。从前也确实有几家店就这么被他们挤走了。依叔看,眼下你最重要的是怎么控制住舆论,不要再让对你不利的言论传出去,还是要做些什么东西出来,自证才是。”
水非仙眼底闪过嘲讽,自证陷阱吗?好,她就陪他玩玩。
“柳叔,你可知,这首都眼下什么款式面料卖得最好?”水非仙一副全然信任柳老板的样子,那眼神中甚至透着清澈和愚蠢。
“卖得最好,也最卖上价的,也就是你柳叔店里的冰丝t恤以及冰丝开衫了。你可以看看。”柳老板大笑着说道,那眼神中饱含得意。
水非仙楚楚可怜问道:“我随便看看,可以吗?”
“自然可以,你随意。”
水非仙起身,挑了两件,花钱跟柳老板买下,她抚摸着手里的衣服,不由赞叹:“你瞧瞧,这手感真是好极了。”夸得柳老板更加得意。
水非仙话音一转,用充满期待的眼睛看向柳老板问道:“柳叔,我能不能从你这里借些冰丝布料?你知道的,我如今是哪里都买不到布料了,恐怕只有百货商场才愿意卖给我。可那百货商场,价格太高,还不能大量供应。我是想着,登报,发布些新品预告,就说我们接下来的新品将是冰丝系列,我这里的店加上我y市的店几家一起上新,顺带着出口我也想做起来,先把名声挽回来再说。这样,我跟你打欠条,还钱还是还布由您定,再给您一分利,你看可好?”
柳老板眼珠一转,能提出这样的交易方法,这水非仙恐怕是真的不聪明,不是装出来的。之前是高看她了,能走到今天这步,恐怕这女娃也是靠着自己长得好。这原材料的价格,可是一直在变的,她签了这张欠条,欠多少布料,今天是这个价。可只要她一直在市场上大量买进,再加上以莲仙的知名度放出那样的消息,那冰丝的价格就会原地起价,只怕她一直收,这价格还要一直涨,到时候她同样还那些数量的布,岂不是要被拖垮,自己赚的可也就不止这一分利了。
柳老板想到这里,眼神和蔼了许多:“你的忙我自然要帮,也不知你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我跟你这儿,一天一借,每天都打一张新的欠条,最后算总数如何?”
“好好好,那就这么办。”柳老板听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乐不可支,他再叫上那两家,只要这水非仙能吃得动,他们就可劲儿喂,不信这水非仙能撑多久。“你也知道你柳叔也是从自己身上抽血出来给你,这冰丝是我店里的主要原料,我只能调出来一部分库存给你,还是我未来制衣的原料,你后面还我钱用处也不大,这样,你就后续还我布料吧,每借十匹多还一匹就行,如遇零头,我这边就给你抹了,你看如何?”
“哎呀,如此柳叔真是帮大忙了。所谓远亲不如近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水非仙说着眼眶又红了。
柳老板连忙装一波好人,上去耐心安慰一番。两个人虚情假意寒暄半天,签下第一张欠条后,柳老板亲自将水非仙送出大门,这才算完。
走出一段距离后,水非仙吩咐牛国豪道:“帮我买瓶眼药水,这眼睛哭得有点不舒服,到底是又老了两岁,跟上次比起来,演技可真是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