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勾得王自芳站起来追着白英直打,两个人笑闹作一团,就好像真是一家人。日子就这么红红火火地过着,终于迎来莲仙开业的这天。
新的莲仙,从装修来讲和之前的店大差不差,还是同一套样子,只是将原本店里角落和地面墙面的装修保留下来,多了几分京派韵味在里面。
水非仙手头剩下的钱不多,开业自然没有大搞,只是敲了个锣,响了几门礼炮,又雇了个民乐队,在店里奏上三天罢了。比起y市那第一家莲仙开业时的热闹程度,可是差远了。水非仙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是金街店铺本身就不缺流量,没有引流的必要,二是亚运会开展不久,那惊艳世界的莲仙马面裙还有热度在,再加上几个月里各大时尚杂志的介绍,倒也不用怕知名度的问题。
如她所料,开业这天,确实不缺客流量,别说首都的时髦女郎,就是隔壁津市的姑娘们也有不少大老远坐车过来的。只是她没料到,来庆贺捧场之人,除了消费者,还有几位不速之客。
“哎呀,水老板,恭喜恭喜啊!”一位大腹便便,看上去四十来岁,长相有几分似笑面佛,穿着皮衣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两个捧花篮的人,笑着作个揖后走进店里。
“欢迎,鄙店开业劳您破费,请问您贵姓,也好叫我们莲仙记住您今日的恩情。”水非仙赶紧上前接待来客,心底生出几分警惕来,这人她敢肯定自己从没见过,店铺装修时她可是全权交给牛国豪的,自己根本没来过,可对方脱口就说出自己的姓氏身份,想来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哎。水老板,何须客气呢?所谓远亲不如近邻,鄙人免贵姓柳,也在这金街上开着一家规模尚可的时装店,这今后啊,就得靠水老板多多照顾,水老板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可对我随意开口,互相帮衬走得长远。”这柳老板说话间尽显儒雅风范,热情周到,连坐下都和水非仙再三推让,从礼数上讲给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水非仙微笑着,先为柳老板敬上一杯好茶,才又开口:“互相帮衬不敢,柳老板是长辈,我们这些小的在您眼里不过是出来闯着玩,混口饭吃罢了。还望柳老板多指点,多照顾。”
柳老板笑着捧起面前的茶,先赞一句“好茶”,又手法老到地拿起茶盖刮沫两圈,随意道:“咱们这条金街,那小摊贩与咱们没有竞争关系,卖西装的几家也没有。去掉这些,单卖时装的大店,有三家。分别是我的杨柳、金老板的金氏、以及柳老板的罗曼蒂克。不过我们这三家,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家伙什儿,和水老板这样白手起家从头做起的比不了。”
“不敢不敢,百年世家底蕴深厚,那子孙都是代代有能人才能传承至今,小辈这样的在您这样人家的眼里,不过是暴发户罢了。若是柳老板方便,还请给介绍介绍?”
柳老板品一口茶,抬眼笑着瞅水非仙,然后开口:“我们杨柳自然不必说,我这人爱才,你说这么长一条街,就几家有什么意思?还是要多点新人的,杨柳自然愿与莲仙交好。只是这另外两家,金氏的金老板,那祖上是满人大户,官居二品的皇亲国戚,只是建国后没落了一段时间。可这金老板可是能人啊,改革开放后,抓住家里剩下的老底,现在的金氏,那家店铺从前就是他们家的,这不他做成后又给他赎回来了,这金老板是从底层摸爬滚打又回来的,别的不说,就是身上的江湖气重了些。说话直,有点冲,水老板若见到可千万不要被他吓到。”
“这倒没什么,我啊就喜欢和直性子打交道,猜来猜去多累啊,我没那本事。”水非仙微笑道。
柳老板笑着摇摇头:“水老板如此乐观,是好事。这另一家宋老板,是地地道道的百年大户传承下来,只是刚完成一轮权力更替。从前的宋老板,刚不管事不到一年,现在的小宋老板是他儿子,刚f国留学回来,这人有才,年少成才之人难免有几分傲气,和他打交道,你总得让他几分。从前三家之中他年龄最小,他自诩年纪轻轻就管着首都金街这么大一家店,自命不凡。水老板你来之后,只怕要变喽,就我估摸,他不会服你,必是要和你杠上的。你且忍住,不要与他争一时意气。”
正说话间,一位身着红色满绣唐装,拄着龙头拐杖的五十来岁男子,跛着一条腿却健步如飞地走去店里,大声嚷道:“哼!好你个老柳,成天在我背后说我闲话是吧?”他身后同样跟着一位捧着花篮的员工。进入店里后,他只扫过水非仙一眼,然后轻蔑开口:“新店开业,咱们同是来庆贺的,你竟也好意思带上你的小孙女,不怕这位新老板笑话。”
贵客驾到
“金老板这话晚辈不敢当,我虽仰慕柳老板人品,却并非与柳老板血缘至亲。”水非仙解释道。
“老金啊,你这眼光比起从前,也是不行喽,我哪能有这福气,你只见她和店里员工一样,穿着一身马面裙,就该知道她就是这莲仙的水老板。”柳老板捧着茶笑呵呵开口。
金老板扭过头,上下打量一眼水非仙便不再看她,他旁若无人地走向柳老板身边的椅子坐下,冷笑一声开口:“搞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来了什么能人?搞了半天,又是一个娃娃。”
柳老板专心喝着茶,听到这话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盛,没有开口说旁的。
“金老板这话未免不妥,少年得志总比大器晚成要好。”一阵充满磁性的年轻男子声音自门口传来,水非仙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位身着剪裁合身西装的年轻男子。样貌英俊,只是那眉眼之间透出几分不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