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武不情不愿地让开,看崔云淼的眼神也变成了看负心汉的眼神。
崔云淼憋着一口气,最终还是冷着脸回去。
“把他衣服剪开。”
中没中毒还是得看看才知道。
盛昌立即寻来,正要动手,但被傅景尧拦住,“我们已经一笔勾销,今日是我连累了你,我受伤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嘴唇都没有血色了还这般嘴硬。
崔云淼不理解,或许对于他们这些贵胄子弟来说,面子永远是最重要的。
盛昌眼珠子一转,突然将剪刀塞到崔云淼手里,“瞧我这记性,公子向来不喜欢别人触碰,有劳表姑娘了。”
他拽着文竹离开,文竹不想走,可人家是一品大臣,她在这看着也的确不好。
崔云淼目不斜视,拿剪子上前,傅景尧抿着唇,略微挣扎了一下结果拉到伤口疼得直冒冷汗。
见他如此,崔云淼心中浮起一股隐秘的快意。
“你担心我要杀你?”
闻言,傅景尧总算不乱动了。
崔云淼利索地剪开他后背的衣服,伤口流出来的血是正常颜色,没有中毒。
只是有些深,想来拔箭时要吃苦头。
崔云淼扶他去榻上,这样大夫到了也能即刻拔箭。
傅景尧余光能看到她的脸,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从前。
二人之间一时无话,傅景尧看了眼窗口突然道,“不觉得巧合吗?你今日来了我便遇刺。”
崔云淼又不知道他遇刺频繁,但也被他的话带着想到了傅景谦身上。
她手里有他的罪证,他自然是最不希望他们见面的人。
傅景尧和傅景麒她都见到了,也因为顾西洲的出现,与他们取得了短暂的平和,如今也只差傅景谦了。
可他和这二人不一样,他是藏在暗处的毒蛇。
方才也是她走向门口,外面才放出的箭,很难说不是冲着傅景尧,以及她来的。
“淼淼,那几个月,他对你做了什么?”
那熟悉的称呼从他口中冒出,崔云淼恍惚了一瞬。
“听说你们成婚了,真的吗?”他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崔云淼皱眉,若真的成婚了她为何要逃,傅景谦怎么把这么不光彩的事说出去。
难道他觉得傅景尧会为此嫉妒痛苦吗?
傅景尧这样精明的人,得知那一切都是假的后,定是恨她入骨,现在的平静也不过是因为暂时拿她没办法而已。
“重要吗?”
“你恨他吗?”
“不恨。”没有傅景谦,她怎么可能顺利逃脱,这场博弈是她赢了,赢家是没有恨的。
“那我呢。”
她剪开他衣服的动作一顿,剪刀锋利,只要她想,也可以刺进他的后心。
这让她想起佛堂罚跪的那几日,若不是有人帮着,她不死也得褪层皮,还有一些作践。
但不可否认,傅景尧也帮过她许多,她的仇人也大多是他处理的,尤其李秉权一事上,他事后将她摘得干干净净,还为她找到了义兄的下落。
她也问自己恨不得他去死吗,可得到的是模棱两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