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淼心里也不好受,傅景尧回来之后听闻此事立即来看她。
“她若不想回去便算了,京中也有好人家,我让盛昌帮她找找。”
这丫头在崔云淼心中的分量怕是要比他还重得多,早早嫁出去也好,只是宛城太远了,嫁到京城刚刚好,她也偶尔能见她。
崔云淼对这件事异常固执,傅景尧以为是她想家了,是以将思念寄托在丫鬟身上,也就不多问。
可惜他事务缠身,也没什么机会陪她回家一趟。
“明年得了空,我去向圣上告假几月。”他吻着她的额角。
“多谢表哥。”
“你想谢我,不如早日给我个名分。”傅景尧黑眸深沉,显然是不满钟叔擅自做主给她想看亲事。
崔云淼扣着手指,小声道,“我人都已经在这了。”
之后,崔云淼还是狠心将青黛赶上了回宛城的马车。
百合极为舍不得,在崔云淼身边朝青黛逐渐远去的马车挥手。
崔云淼抓住她的手,一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端午那日,许多官家小姐都跟着长辈去看热闹。
傅家如今人丁稀薄,傅景尧也不让她和傅吟秋出去,她便和百合到厨房包了些粽子,甜咸都有,各房都送了些。
没多久,傅景尧带伤回府,府上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原来是圣上遇刺,傅景尧是为了救他才被利箭划伤了腰腹,幸好只是些皮肉伤,并无伤到脏器。
老夫人担心孙儿,撑着病体来看他。
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来了,尤其是那个徐姨娘,妖妖媚媚,乱糟糟的。
傅景尧敛眉,看到桌案上那几颗圆滚滚的粽子,他才慢慢缓和了脸色。
府上的粽子这么多年都是一个样,除了她,他想不到还有谁包的能送到松澜院。
将人都请走后,崔云淼也从侧间来看他。
她泪眼汪汪,见他嘴唇发白,腰腹上还包着一圈白练,脸色白了一瞬,坐在他身边默默流泪。
“哭什么,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肉。”他伸手去给她拭泪。
崔云淼吓了一跳,忙摁住他的手,“别动,都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没事?”
“真没事。”
本就早有预料,这场闹剧在他眼里也不过如看台上的跳梁小丑,受伤也只是为了演得更逼真一些。
他本来就极为挑剔,平时也就盛昌能近他的身,如今受了伤,伤的又是那样尴尬之处。
老夫人本来送了几个心灵手巧的侍女来,但傅景尧全部都送回去了,伺候他换药的活自然就落到崔云淼身上。
他光着臂膀,肌肤白皙,肌肉紧实,两点透着虾粉的樱簇。
崔云淼目不斜视,只是将他当作病患。
上好了药,她感觉指腹下的温度有些烫手,抬眼去看他,他倒是端得一本正经。
她取来白练,因为要将伤口缠起来,不得不贴近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贴合后又离开。
傅景尧呼吸越发重了,眼圈也有些微微泛红。
从这个角度,他看见她纤长的睫毛敛着那双明亮魅惑的眼睛,琼鼻娇俏,朱唇轻点,鬓间几缕调皮的头发偶尔撩过他的胸口,心里顿时像被猫抓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