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您要多劝劝父亲,长公主决不能进府。”
“你自己去同他说吧,我是劝不住你们了。”老夫人疲惫地摆手,将他也赶了出去。
傅晏词在门口守着,见他出来就要进去侍奉母亲。
错身那一刻他道,“我与纪大人商议了一番,不如就将你和二姑娘的婚事提前,也当为你祖母冲喜。”
他冷笑,“早早成婚也好,也省得你在外面偷偷摸摸丢了我傅家的脸面。”
“提前到什么时候?”
“下个月。”
傅景尧算算日子,觉得差不多。
他没应声走了。
老夫人还没到那一步,府上众人为下个月大公子的盛大婚礼陷入忙碌。
但这些热闹都与藕荷轩无关,崔云淼每日不是看书就是在绣帕子。
青黛忍不住问,“姑娘绣这么多兰花帕子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崔云淼笑道。
百合在一旁绣得认真,崔云淼看她的脸,府上的也有丫鬟婆子偷偷议论,说她看着不像是大魏人士。
先帝曾与北边的大晋打仗,大晋惨败,送了不知多少珍宝美人前来,说不定百合就是那些女子留下的子嗣。
可之后为何会被李秉权关了那么多年呢?
傅景尧怕她伤心,几乎日日都会来藕荷轩看她。
“表哥不必担心我,那位纪姑娘看着很好相与,在宫中时她还冒死救我,想来往后我们也能和睦相处。”
傅景尧薄唇紧抿,“你倒是看得开。”
“那。。。。。。那我还能如何。”
见他生气了,崔云淼展露出不高兴但又不敢不高兴的一面。
傅景尧果然舒缓了眉头,他蹭着她的侧脸,把玩那细嫩的耳垂,“不会娶她。”
崔云淼露出不解的神色,但她只是深闺女子,并没资格多问。
就在圣上快要松口,下旨封安王为储之际,平安州有一群百姓揭竿起义。
他们宣称太后是妖后,为了一己私欲,搜刮民脂民膏,还为了容颜不老残害无数女子,而去年大坝坍塌也是她贪了工程钱财所致。
听闻奏报,皇帝怒发冲冠,安王此时正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功绩顺利封太子,所以请命带兵平乱。
皇帝准了,他嘱咐此事不能传到太后耳朵里,可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慈宁宫得知消息后发生了何事众人不清楚,但第二日太后便去了奉先殿陈情,字字恳切,声声泣血。
朝中对太后的所作所为半信半疑,安王都已经领兵出城了,也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奏让皇帝彻查亲母。
太后并没有受影响,但纪家却成了过街老鼠。
傅晏词气急败坏,眼瞧着就要到婚期,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岂不是要把他们傅家的百年名声搭进去。
但他也不好做落井下石的事,只好将纪大人交出来商量此事该如何解决。
纪大人是去年才被调回京都,事关太后他知之甚少,可眼下也只能维护。
傅晏词没听到想要的,闹了个不欢而散。
他去到德玉楼,昌宁长公主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你莫不是要退了这桩婚事?太后不仅姓纪,还是本宫的生身母亲,也是你的岳母,到了这种时候,你又要弃我于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