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赋安遍体红痒口舌肿胀,只以为自己中了毒,又见庾淑蓉被余兰芸所救,暂时脱离了萧清的管控,便从怀中掏出一枚烟球砸到地上,趁响声震耳烟雾漫起之际,纵身往庾淑蓉所在而来。
他伸手要搂住她的腰肢,带着她一起逃走。
但庾淑蓉往侧一避,躲开了他的手。
二人咫尺之遥,萧赋安看见她朝自己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离开。
萧赋安迟疑了一瞬后收回了手,仰头飞纵而上,从酒楼二楼的窗户跃出,就此跳入楼外灯火中,不见了踪影。
丢下花瓶的余兰芸在烟雾中摸索一阵,终于抓住庾淑蓉的手,拉着她就不要命似地往外逃。
结果二人还没跑到门口便被萧清的人截住了。
烟雾散尽,余兰芸只能转身看向楼上面带不悦的萧清,神色极为谄媚地干笑了两声。
“我要是说……是我喝醉了行为失常,殿下你信吗?”
公主府——
庾淑蓉和余兰芸被萧清郑重地“请”回了公主府。
为了方便问话,萧清还给庾府和楚府都各自寄了一封书信过去。
言说她今日在外偶遇庾家姐妹,一时聊得兴起便将她们二人请回府上对诗赏月,要请她二人在公主府中留宿一日。
无处可逃的余兰芸双肩被身后的高壮武婢压着,只能一动不动地坐在公主府正殿永华殿的一侧椅子上。
而庾淑蓉跪在大殿中央,被两个武婢一左一右抻着胳膊,逼着她只能姿势别扭僵硬地看向上位的萧清答话。
“三娘子,想好了吗,要把你身后那条尾巴的身份向我交代清楚了吗?”
“回殿下,臣妇真的不知那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
萧清笑出了声。
“三娘子,几个月前你有求于我,我见你情真意挚,愿不辞劳苦帮你一把,如今换来的,却是你一句大言不惭的‘不知道’吗?”
“殿下愿意帮臣妇,臣妇感激涕零无以为报,怎敢无端欺瞒殿下,臣妇是真的不知那人到底是谁,又是何时跟随臣妇左右的啊!”
萧清征战五年,回京后又长久在前朝朋党之间旋斡,是见惯了人的各种嘴脸的。
长久以来的磨砺,叫她对自己识人断物的本事极为自信。
即便她与庾淑蓉相识不久,只不过闲谈数次,她也能看出庾淑蓉绝非巧言令色的谗佞之徒。
她是愿意信任庾淑蓉的。
只是她并非寻常百姓,从前她手握实权,身后跟着数百效忠于她的亲信,腰间悬挂的向来不只她自己一人的脑袋。所以即便心中再有偏好再纵私情,行动上也要绝对防备周全。
她信任庾淑蓉与否,都不会妨碍她习惯性地选择彻底查清每一件该查清的事情。
“你果真没有欺瞒我?”
萧清带笑看向了一侧的余兰芸。
“那这么说,此人与你并无瓜葛,便是与你姐姐庾澜妘有所瓜葛了?”
余兰芸闻言一惊,面上还是竭力控制住了表情,叫自己看起来更问心无愧些。
她从前的确不知道庾淑蓉身边跟着个人,更不知道那人竟是原书中的反派萧赋安。
但长得邪魅狂狷,言笑慵懒轻佻,还会对螃蟹过敏的,这整本书里除了那个身为魔教教主的反派萧赋安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