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镇扶使,可是要一同前去?”。张观山眉头一挑,眼里浮现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将手里的信递给历百羽,后者看了几眼,脸上神色,肉眼可见的僵住。“护持粮草一事重大,你我二人不可一同前去”。历百羽神情严肃,此话说罢,默默将手里的信递给张观山。“那某家便自己过去走一遭”。说着张观山翻身下马。“张校尉,此去何时归来?”。见张观山准备走,林思目赶忙问一句。“兴许不出半日,你们先行,某家随后追上!”。话音未落,张观山一步踏出,脚踏清风逐身步,清风席卷,随身而行,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半日……倒不算太久”。“我等先行,这段路想来出不了问题”。林思目,方时雨二人摇了摇头,准备骑着马继续赶路,可却发现六个锦衣卫的修士,一个个两眼瞪大,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步法,可是步家的?”。有一人小声说了句,步灵风还没死的时候,整日跑来找他们攀关系,为此还特意展示过步家的步法。不,应说是身法更合适。“想来是了”。另一人亦是压低声音,说话时,目光看向一旁的历百羽。“这步法,他怎学会的……”。历百羽呼吸急促,神情不可思议。自从见过步灵风的步法后,他便惦记上了,张观山所使的步法,虽与步灵风的有些差异,可却能看出相通之处。莫不是张观山杀步灵风时,将这步法偷学而来?可上三品步法,岂是这般容易偷学的。如此说来,便只有一种可能,萧轻舞将这步法寻到,昨天夜里送给张观山的。但仅是一夜时间,张观山如何这般运用自如的?……一个时辰前。张维安脚下停住,回头看一眼,此地距离龙岩府城,有个几十里远,位置偏僻,不见人烟。“想来就是这附近了”。张维安呢喃自语,看向身前,光秃秃的一片,满地碎石黄沙。可当他走过几十丈时,眼前视线一变,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碎尸黄沙之景消失不见,转而是一座山,虽不算高,可却绿植葱郁,原本干燥湿润的天气,骤然清凉起来。“藏这么深……怪不得那般难找”。张维安眉头微微皱起,又往前走了几步,忽而右眼皮一挑,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危机感,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伸出的脚,一下收了回来。张维安神情犹豫,一盏茶后,脸上方才露出坚定的神色,一摸口袋,掏出六枚铜板。“不能如此冒失,先卜一卦!”。说话时,张维安盘膝而坐,将六枚铜板自掌心依次摊开,排列成卦象后,脸色更难看了。凶卦!而且绝非一般凶卦,乃九死一生的卦象,稍有不慎,便有身死之危。正当张维安心中打鼓,要不要先出去,明日再过来时,见卦象那一丝生机衍化五行所指方位,恰巧是龙岩府!“对啊,怎将张校尉忘了!”张维安一拍脑袋,眼中顿时生出喜色,赶忙掐指算一卦,得知张观山尚在龙岩府地界。道人没有丝毫犹豫,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张纸。写上所处方位,如何破阵入山,便折成纸鹤,施上法术送去张观山身旁。“张校尉,这次也靠你了!!”。张维山嘀咕一声,看着纸鹤消失在视线,静等张观山过来。龙岩府的情况,实在烂到不能再烂了,虽有一部分幽冥教的原因,但跟他们天师府,亦有很大关系……纵使天师府,亦有师门不幸之事。身为天师府弟子,自然有责任救龙岩府百姓,只是,他的实力怕是有些不够,纵使那道人不在,亦无法破此局。不过只要把张观山喊来,那便没意外了!……半刻钟后。张维安耳边风声呼啸,双目睁开,见一道身穿黑色官服,神情威严,身材高大的男子踏风而来。速度之快,方才还在天边,下一刻便落在他身前。“这么短的时间未见,张校尉实力又精进不少!”。张维安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这步法,真是够拉风的,而且真是快,跟张观山此前所踏步法,看起来不大一样,想必是又有机遇!给人的压迫感,跟上次一比,好似强了不止一筹!“放眼大乾,张校尉绝对是融筋境最快的武者,纵使金骨境,亦没多少人比得上张校尉”。说话时,张维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还给张观山比了个大拇指。这会,张观山的实力自然是越强越好,他心中虽会羡慕,但绝不会嫉妒,天师府的清心咒,他可不是白修的。“张道长,某家赶时间,不便多言”。张观山眼神复杂,这小道士,真是会说话,小嘴跟抹了蜜一样,什么叫融筋境最快的武者?要他说,大可不必这般夸他。“好!”。听这话,张维安点了点头,脸上多了一丝严肃。“张校尉,贫道已寻到水泽之气聚集之处,不过……似有妖物看守!”。说到这里,张维安扭头,看向山川之后。那里的水泽之气,浓郁到不像话,隔着数里远,空气中水雾都大的很,在边缘待了一会,他衣服上都挂了些水珠。不过他也能察觉到丝丝妖气,单说气息给他的感觉,不比天邪弱多少!“某家还未入阵,便已知此地藏有妖!”。张观山缓缓说道。他对妖气的六感,可比张维安要灵敏的多,这妖物的气息,他似乎还在哪里见过。并非是熟妖,而是同一种妖物之属!“斩妖易,斩人难!张道长,那道人当真不在?”。说话时,张观山瞥了眼张维安。那封信上言,上三品道人不在,他才敢过来的,若不然,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来。若那道人真出自天师府,兴许会饶张维安一命,毕竟真要论起来,说不定张观山还得喊一声师爷。他一个外人,非亲非故,那道人凭什么会对他手下留情?都干这事了,还会怕镇妖司?:()屠夫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