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未出招前,莫要想着跑,若不然,某家定第一个杀了!”。此话说罢,张观山松开右手,将沐直书扔出去丈远,落在四人身前。“咳咳~~”。沐直书剧烈咳嗽几声,吐出的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眼中还残留着惊疑不定,缓了几息后,跟那四人一同看向张观山。虽不知张观山为何这般做,但五人心中清楚,若想活命,唯有这条路可选!“若说杀你,我等定办不到,但若说让你脚下动一步,吾等还不信办不到!!”。五人皆咬紧牙关,眼神凶戾。“轰~轰~轰~轰~轰!”,刹那间,五人气息尽数爆开,引来狂风大作,吹过小半个龙岩府!穹顶黑气犹如大海倒悬,蒲团盖地,原本燥热的风,骤然变得阴冷起来。五人各出手段,皆有杀招开始凝聚。张观山双目如炬,八脉十二经筋齐动,气息毫不掩饰,逸散而出,气血流过之时,传出阵阵惊涛骇浪之声。右手一招,杀猪刀落入手里,丹田刀意意种微微晃动。只听“铮~”的一声,一道刀气直冲云霄,搅动乾坤,传出一阵骇人的气息。仅是顷刻间,刀意破开黑气,将五人气息压下,使得几人面色微变,多了丝不自然。“今日便让某家看看,幽冥教到底有何本领”。任由五人积蓄杀招,张观山依旧神情平淡,李魁武够厉害了,但二人初次交手时,仍不能让他动一步。此举,不算托大。俗话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知府,当真是好大的官!近乎掌控一府百姓生死。盛世时,妖魔道人被打的不敢露头,无知府敢修妖魔道人的邪术。可乱世之中,一切皆有变数,若多个妖魔道人知府,便不知有多少百姓要遭殃。他这般做,亦是为了杀鸡儆猴,杀的是沐直书,儆的是大乾所有官员。若有别的知县,知府之流敢勾结妖魔道人,便要掂量一下,能否躲过镇妖司的刀。……“那边发生了何事!”。“不清楚,看地方,似乎是沐知府的府上!!”。“莫不是天要下雨了?”。“什么要下雨了,这分明是邪气,沐知府的府上,这是出了妖魔道人!”。城中百姓,这一刻皆注意到了这一幕,绝大多数人神情疑惑,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修士断然开口,一眼便认出这是妖魔道人出手!城隍庙里,老庙祝瞳孔睁大,赶忙搬来个梯子,爬上高耸的院墙,望向沐直书府邸的方向。其眼里闪过愤怒,害怕,紧张的神色。“那些家伙,莫不是又要来了!!”。那些闯入城隍庙,砸了城隍,十二主簿泥塑身的家伙,他不知道是谁。但当天夜里,便有浓浓的黑气将城隍庙所笼罩,现如今,沐直书府上黑气笼罩,只会是两种可能。第一,那些人去了沐直书府上,想要干些什么。第二,那些人便来自沐直书府上!!“这可如何是好”。老庙祝眉头紧皱,无论哪种,都不是什么好事,仅是一想,心中便越发不安,生怕那些人知晓,龙岩府城隍未灭。“呼呼呼~~!”。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微风拂过,夹杂着细微的香烛味,让他的心莫名静了下来。老庙祝心头一动,回头看去,额前几缕白发随风而动,苍老的双目闪动不止。恍惚间,他在城隍庙主殿的檐角,似乎看见一位身着白衣,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老庙祝揉了揉眼,再看去时,便看不见那白衣男子了。“城隍爷……”。老庙祝呢喃自语,布满皱褶的脸,不由露出一抹笑意,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城隍不怕,他就不怕了。那阵刮来的风似乎告诉他,有一人正持刀,斩妖除魔。只是不知那持刀之人是谁……龙岩府的修士不算少,但旱灾来了后,厉害的都走了,要说用刀的,只有京畿来的那几位。有一个似乎是锦衣卫的,叫个历百羽?虽说人也厉害,但他听说,锦衣卫的人似乎不爱管闲事。如此只剩下那天夜里,前来给城隍上香的张校尉了!“竟还真是妖魔道人……”。龙岩府城隍,孙礼负手立于檐角,眺望沐直书府上,口中呢喃自语,待回过神,不由深吸一口气,眼中神色复杂。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他孙礼竟也有看错人的时候。昔日里,他可甚是相信沐直书,便不派日夜游神过去守着,要知前面的知府,一举一动尽在他眼下。仔细想想,这事也怪他掉以轻心了,才让沐直书有了可乘之机,悄悄修了幽冥教的邪术。当初张观山跟他说,沐直书可能不对劲时,他还有些不相信。现在好了,由不得他不信。“执迷不悟!这妖魔道人的邪术,有何好修的?修来修去,还不是落个身死的下场!”。孙礼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还有愤怒。若他恢复五分实力,便不让张观山出手,自己去掐死那沐直书。……“历镇扶使,听闻你们明日便要走?”。“不错,我等有要事在身,在龙岩府久待不得”。“可惜,着实是可惜,鄙人还未多像历镇扶使这般大人物讨教,想不到明日便走了”。一间茶室之中,仅有步灵风,历百羽二人对坐。虽说大灾之年,外面难找一滴水,可步府却从一开始都不缺水,只是到了现在,比最初要省的多,但也不缺泡茶的水。“上好的龙井,历镇扶使尝尝”。二人说话时,一壶茶泡好。步灵风满脸堆笑,提壶为历百羽沏上一杯茶,端起茶杯便觉茶香四溢,扑鼻而来。历百羽轻抿一口,茶汤入口浓厚,香气萦绕舌尖久久不散,脸上顿时露出享受的神色,口中不由赞叹道。“着实是好茶!”。京畿的东西贵,这茶若放在京畿,估计得百两银子一两茶。若是之前,他自然瞧不上这茶,可近些年来,大乾国库亏空严重,锦衣卫的俸禄被砍大半。:()屠夫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