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直书面色难看,不过眼里并非露怯,反而是走出一步,解下时刻挂在腰间的官令,将其高高举起,口中斥声大喝。“本官乃皇帝钦点,龙岩府知府,正四品官员!!张观山,你可知你又在干什么?!!”。“某家干什么,自己岂能不清楚!”。张观山冷哼一声,亦是摘下腰间令牌,声如虎啸,仿佛可以穿透耳膜,直击人的灵魂。“某家乃镇妖司武陵校尉,凡见妖魔,皆要提刀斩之!!”。“好!好!好!!”。沐直书心中一震,下意识后退几步,而后咬紧后槽牙,一连说了三声好字,像是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张观山的鼻子骂道。“你这武夫,有何证据说本官是妖魔道人!若今日拿不出来,来日我定一封奏折告入京!!”。威胁的话说完,沐直书话锋一转,口中低声说道。“念张校尉除了大害,若就此罢了,此事尚有转机,一笑泯恩仇,全当没发生过!”。“哈哈哈~~!”。张观山大笑几声,眼里充满了不屑,指了指腰间的刀。“若某家的刀,不愿就此罢休又如何?”。“沐知府,要某家说,不如就此认了,待杀了你,不将此事报给镇妖司,留个好名声!”。“未曾勾结妖魔道人,如何认?”。沐直书冷哼一声,他心中很清楚,只要他不说,张观山便拿他没办法。“本官不与你多废话,你若觉本官勾结妖魔道人,大可将此事禀报于镇妖司,让文部派人过来查个水落石出!”。话罢,沐直书一拂袖,转身就走。张观山微微侧目,看着沐直书离去的背影,口中轻笑几声。不得不说,这沐直书确实有胆识,而且很聪明,对于镇妖司也很了解。这个节骨点,若将此事禀报于镇妖司,待文部的道修过来,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这期间,沐直书肯定拍拍屁股就走了。“某家就知道你执迷不悟,你且看这是何物!”。此话一出,沐直书脚下一滞,回首看去,见张观山手里捏着一枚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幽冥二字,其透露的气息,阴冷如玄冰。“这?!”。刹那间,沐直书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心中不由一咯噔。这气息他认得,赫然是天邪的,也就是说,这枚幽冥教的身份令牌,乃是天邪所有。“若某家记得不错,幽冥教的身份令牌,亦有寻位之能”。张观山神情似笑非笑。沐直书面色难看,千算万算,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张观山竟有天邪的身份令牌。有此令牌,撞破他的身份甚是容易。这岂不是说,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张观山陪他玩玩?“某家还知道,李魁武未死,你救了他,若某家猜的不错……李魁武便在这府上!”。张观山说话时,眼帘低垂,杀气愈发恐怖,近乎化为实质,犹如一条条猩红的匹练。沐直书浑身冒冷汗,胸口剧烈起伏,嘴里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某家乃镇妖司,武陵校尉,今龙岩府知府,沐直书修幽冥教邪法,理应当斩!”。“隆隆隆~~!”。话音落下的那一瞬,虚空中有道道惊雷蔓延开来,隐约在张观山背后,凝聚成一道峥嵘的虎影!“跑!!”。唰的一下,沐直书汗毛根根竖起,毫不犹豫,转身就跑,一丝丝黑气,自其身上逸散而出。运转邪功时,肤色肉眼可见的发黑,脸上爬满了诡异的纹路。“终于不装了!”。张观山咧嘴一笑,“嗖~”的一声,脚踏风影逐日步,转瞬来到沐直书身前,手捏令牌,一拳轰出,虎啸声震耳欲聋!峥嵘的虎首,将沐直书所笼罩!“轰~~!”仅是一拳,沐直书便飞出去丈远,“哇~”的一声,喉中甘甜,吐出大口鲜血,其身上的黑气,肉眼可见的稀疏。“咔嚓~”一声,张观山掌心令牌破碎成齑粉。沐直书瞳孔睁大,不由看向张观山掌心。“天师府的道人,手段就是多”。张观山嘴角勾起,天邪骨灰都找不到一粒,如何找其身份令牌?回龙岩府之前,他特意让张维安以法术,伪装出一枚天邪的身份令牌。用来乍一乍沐直书,想不到真成了!“你!!”。“噗~!”。沐直书瞳孔睁大,气火攻心,又吐出一口鲜血,神情变得癫狂,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张观山,你不能杀我!我是龙岩府的知府,你不能杀我!!”。“什么狗屁知府,但凡修妖魔道人邪术皆要死!”。张观山冷哼一声,眼神淡漠,毫无一丝怜悯。沐直书的情况,跟当初的鹿沧名可不同。鹿沧名尚且有几分理智,而且其并非是架不住妖魔道人的诱惑,而是为了救自己女儿,到最后羞愧至极,自缢而死。但沐直书不一样,不仅修幽冥教邪术,而且还趁着起大灾,借龙岩府荒民修行。要他说,该杀!张观山双目如炬,右手握的“咔咔~”响,脚下扎马,手开拳驾,虚空之中,惊雷不断跳动,虎影凝聚而出。“死!!”。“吼~~!”。一拳轰出,雷霆虎影咆哮而出,狂风大起,威势骇人。“不好!!”。沐直书面色惊悚,袖口一招,掌心出现一枚丹药,一口吞入腹中,顷刻间,气息猛的爆开,大量黑气逸散而出,双目一片猩红。李魁武,天邪都败在张观山手里,他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中清楚,知晓绝不可能是张观山对手,只能想办法逃跑。想到这里,沐直书咬紧后槽牙,拼了命催动遁术,一个闪身逃出去十丈远。“隆隆隆~~!”。下一刻,虎影坠落,雷霆,气血逸散开来,拳风荡起道道涟漪,地面凹陷下去一道深深的拳印。沐直书回头看去,喉结颤动,不由吞咽下口水,若非他跑得快,这一拳下去,绝无生还之机!不过这一拳,却是打破了藏在附近的隐息符,顷刻间,府上犹如炸开了锅一样。:()屠夫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