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江福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荷包拿来。
允礼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恒亲王,希望他帮着掩饰一二。
恒亲王心中挣扎了几下,最终对他的求助视而不见,反而狠狠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弹,一手将荷包扔给了江福海。
允礼的心一下子如在油锅里煎熬一般,他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看着皇后扬起得意的笑,然后慢条斯理的将荷包打开。
几片干枯了的杜若花瓣下是一张折迭好的油纸。
皇后装作没看到油纸,而是粘起一片花瓣轻嗅,然后戏谑道:
“山中人兮芳杜若,十七弟好情致,这是心仪了哪个姑娘?跟皇嫂说说,本宫来玉成此事。”
此刻,允礼的心在油锅中已经翻了几个面,他强忍着往屋里看的冲动,故作镇定道:
“皇嫂说笑了,杜若能明目,原是放在荷包中用来缓解头脑昏胀的,倒让皇嫂误会了。”
皇后看穿了他的强撑,越发起了作弄的心思:“倒成本宫的不是了,江福海,将荷包还给果亲王。”
说着作势将荷包虚虚递出,江福海伸出双手准备接住时,曹琴默在旁说话了:
“皇后娘娘,嫔妾瞧着花瓣下似乎还有东西。”
在允礼期冀的目光中,皇后将手缓缓收回,扬高声调道:
“本宫更好奇了,什么东西值得十七弟藏得如此深?”
说着用右手三根手指粘起油纸包,放在左手掌心上,一层层的渐次打开纸包。
允礼的目光紧紧盯着皇后的动作,皇后每掀开一层油纸,他的眼神就要黯淡几分,要不是恒亲王死死拉住他,他有种犯上的冲动,想一把夺过油纸包,然后一把火将它烧成灰烬。
可终归只是想想,随着纸包被完全打开,保存完好的小像就这样暴露在了几人眼前。
屋檐下灯光昏黄,皇后将小像拎在手上仔细观摩:
“看着倒是有几分眼熟,十七弟,这可是你心上之人?”
见皇后一时未认出像上之人,允礼心中尚有一丝侥幸,正想回答时,曹琴默在旁突然喊道:
“皇后娘娘,这小像嫔妾越看越觉得是莞妃娘娘。”
因为兴奋,曹琴默的声音都有点失控,早知道果亲王身上带着这要命的东西,她又何必绞尽脑汁的偷梁换柱。
不过有了这东西更是锦上添花,加上屋里的衣服,今晚甄嬛再无翻身之地。
她激奋得难以自己:
“皇后娘娘,容嫔妾说句冒犯的话,娘娘还是让人进屋看一看吧。”
曹琴默的第一句话就已经让皇后心神激荡,她一直暗恨果亲王当初带人闯进皇上寝宫,坏了她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