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迎新春又是新的一年。
看着一个个脸上的欢声笑语,明珠的心中又有些不舒服起来。
到了百花苑门口的时候,褚蝉身边的丫鬟过来迎了迎,到了屋里一瞧,褚蝉并不是叫了他一人过来,白衣神医也在这儿。
两人欢声笑语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坐在矮榻上,见着褚晏过来站起身来,“大哥。”
“大公子。”
褚晏点了点头,先坐了下去,“都坐吧。”
明珠看了柳白衣一眼,站到了褚晏的身后。
丫鬟给褚晏上了茶之后,又给屋里点上灯才退了下去。
现在离酉时已经不远了,按理说百花苑不应该留外男才对。
不过褚晏虽为褚蝉的哥哥,但是在这种事儿上,并不愿意过多责备。
再则说了,褚蝉也不是那么不知道分寸的女子,所以他愿意先坐下来听听,褚蝉叫他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大哥,今日传话让您过来,是想与您商议,父亲往日在外奔波劳碌,算一算已经快到不惑之年,近来婵儿吃了神医的药觉得身子一日比一日的好,明日就是腊八了,我想着到时候在吃团圆饭之前,让神医给父亲问诊一番,尽一尽儿女的孝意。”
褚萧作为国公爷,平日里事多繁杂,对于问诊的事情,恐怕是从来没有过。
褚蝉能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还是柳白衣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说,“褚蝉小姐现在的身体这般虚弱,很有可能是当年国公夫人怀孕的时候,身子有些不适才造成的。”
可是当年,国公夫人的身子骨可好着呢。
柳白衣闻言,就把话转到了褚萧的身上,说,“如果不是国公夫人的问题,那就是国公爷的身子出问题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国公爷日日在外操劳,身上也不知道落了多少的成年旧伤。”
也就是成年旧伤四个字,才引得了褚蝉今日叫来褚晏说出让自己父亲问诊的想法。
褚萧作为天启国的国公爷,那气势自然是没得说的,平日里舞刀弄枪,征战沙场,风寒感冒都没一个的,更何况其他隐在衣裳下面的伤,褚蝉作为他的女儿又怎么会知道呢?
所以才请来褚晏一同商议,就是怕到时候父亲会觉得自己落了他的面子,反倒是弄的他不开心。
褚晏这才弄明白褚蝉的心意,妹妹的心意,是好的,但是父亲领不领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件事应当叫二弟来的。”他原本就在褚萧的心中不受宠,褚蝉叫他来,怕只能适得其反罢了。
“大哥,我知你这么多年来,与父亲的关系生疏,所以,这次的事情,我想着同您一起,在父亲的面前多说一些,让他知道,您也是关心他的。”褚蝉好似早就明白褚晏要说这么一番话,眼中是认真和笃定。
笃定只要褚晏这么说了,那父亲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不会再让他日日去军营里,与那些浑人一起操练。
而褚晏闻言一愣,端起茶水来,微微垂眸掩饰住眼下的嗤笑,有些事情,不是做了就会有转机的。
褚蝉的想法是好的,可惜,褚晏明白自己的位置,就是因为看的太清,所以才知道,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他,也不愿意去做。
不想再听褚蝉所谓的劝解,他站起身来,刚想要离开,一转身,就听到后面重物落到桌子上的声音。
“大小姐?”
褚蝉晕过去了,趴倒在了桌子上,柳白衣装模作样的诊断着。
褚晏也转过身来,等待着柳白衣的诊断结果。
“是大小姐有些气急攻心,所以才晕了过去,大公子应当好好的同大小姐说道才是。”柳白衣的语气里带了些埋怨。
但是明珠看的分明,那柳白衣的眼神全都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