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舒禾静静地看着许奕珩忙碌的身影,目光在许奕珩手腕那道刺眼的划痕上停留了许久。
他知道,以许奕珩那倔强又好强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说实话。
许奕珩就像一只竖起尖刺保护自己的小刺猬,总是把内心的柔软藏得很深。
段舒禾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那里很疼吧?”
许奕珩听到段舒禾的话,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手腕,眼神有些闪躲。
段舒禾见状,微微一笑,笑容里有几分洞悉一切的意味,他接着说道,“别藏了,我都看见了。伤口要是不处理,感染就麻烦了,我来帮你涂药吧。”说着,段舒禾便开始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翻找起来。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紧张,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被看穿后的窘迫,也有对段舒禾关心的一丝感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别过头,用有些生硬的语气说道,“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
可他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逞强。他不敢再看向段舒禾,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冷漠防线会在段舒禾的关心下彻底崩塌。
红温
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透过斑驳的窗户玻璃,洋洋洒洒地落满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那一道道光线里,尘埃如同精灵般欢快地轻舞着,它们交织在一起,仿佛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色薄纱。
餐桌上,许奕珩精心烹制的菜肴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腾腾的热气袅袅升起,在阳光的映照下,氤氲出五彩的光晕,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与这温暖的氛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段舒禾坐在轮椅上,目光柔和地看着许奕珩别扭的模样,那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无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对许奕珩这种孩子气的行为感到好笑。
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停滞,他缓缓推动轮椅,轮椅的轮子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随着轮椅的移动,他离许奕珩越来越近,“别闹了,许奕珩,伤口感染可不是小事。”
段舒禾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粒石子投入许奕珩平静的心湖。说着,段舒禾熟练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箱。
那药箱不大,段舒禾轻轻地将它放在腿上,打开了盖子,里面的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样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安静而庄重,只有偶尔传来的窗外鸟鸣声,清脆悦耳,像是大自然专门为这温馨又有些紧张的时刻所演奏的美妙伴奏。
段舒禾伸出手,轻轻地握住许奕珩的手。
许奕珩的手和他的身高不太相符,纤细且骨感。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那道手腕上的划痕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红肿的皮肤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透着一种让人心疼的脆弱。
段舒禾先用消毒棉球蘸了些药水,那棉球瞬间被药水浸湿,变得沉甸甸的,他拿着棉球,缓缓地靠近许奕珩手腕上的划痕。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窗帘,窗帘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微微飘动起来。
那轻柔的风带着窗外空气的清新芬芳,悄悄潜入屋内,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两人的脸庞,带来一丝凉爽。
消毒棉球与伤口接触的瞬间,许奕珩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嘴唇也不自觉地抿了起来。
段舒禾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心疼,那眼神仿佛在说,要是能代替许奕珩承受这份痛苦就好了。
“疼的话就和我说,”接着,他调整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地继续擦拭,余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情脉脉的画面,那金色的光线像是有了生命,它们似乎也在努力地轻抚着许奕珩的伤口,想要为他驱散疼痛。
处理完伤口的消毒工作后,段舒禾拿起药膏。他轻轻挤压药膏管,药膏缓缓地从管口挤出,形成一小段洁白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段舒禾将药膏轻轻涂抹在许奕珩红肿的皮肤上,他的手指带着药膏的清凉,在许奕珩的手腕上缓缓滑动。
那动作舒缓而细致,药膏在段舒禾的手指下慢慢滋润着伤口,那清凉的感觉似乎渗透进了皮肤,缓解着伤口的疼痛。
随着段舒禾的动作,药膏逐渐均匀地覆盖在伤口上。
在这过程中,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它们在微风中摇曳着身姿,像是在轻声诉说着两人之间这温暖的互动。那声音如同大自然谱写的乐章,与屋内的宁静和温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
段舒禾一直专注地看着许奕珩的伤口,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有满满的关切。而许奕珩则红着脸,他原本冷漠的眼神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感。
许奕珩看着段舒禾有条不紊地给自己处理伤口,心中满是疑惑,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段舒禾,你怎么会随身带着小药箱啊?难道……难道你身上也有伤?”许奕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对教授的担忧。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段舒禾,不放过段舒禾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那副紧张的模样就好像受伤的是段舒禾而不是他自己。
段舒禾听到许奕珩的问题,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