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峮眉眼肃然,面色紧绷,沈从瑾也认真起来:“您直说就是。”
陆峮严肃点头。
“皇后问我,可知道‘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什么意思?你说说,她是怎么个意思?”
沈从瑾方才的认真面色陡然垮了下来。
他很想撂挑子不干,可是看着陆峮那张充满求知欲的脸,沈从瑾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听得沈从瑾这样那样地解释一番,陆峮微垂眼帘,若有所思。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娇小姐原来是这样期待着与他鸳鸯双飞,心灵相通。
沈从瑾说了半天,正想端起茶盏喝一口,却发现里边儿茶水早没了,不由得咳了咳:“陛下……”
为他劳心劳力这么久,给他续杯茶喝喝不过分吧?
陆峮此时心里边儿都在想着娇小姐,听着他说话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天色晚了,你快回去吧。”
沈从瑾的笑僵在脸上。
陆峮见他迟迟不挪腚,抽出空来瞅他一眼,看他手里端着茶盏死活不愿意放下,体贴道:“军师喜欢这套茶具?那就带回去用吧。”
即便沈从瑾现在已经有了正经的官职,但陆峮还是习惯叫他军师。
沈从瑾呵呵一笑,放下了手里的茶盏:“那是陛下心爱之物,臣怎可夺人所好。”
陆峮又瞅他一眼:“不要?好吧,那你快回去吧。”
末了他又意味深长道:“军师,你还是尽快寻一个瞧得上你的女郎成亲吧。这家里边儿有人等着你的感觉,可不一样。”
沈从瑾脸色一臭,后边儿那句不是从前他劝陆峮接受与崔氏联姻时说的话吗?
浑然不知军师被自己的话扎中心的陆峮施施然地回了昭阳殿。
他现在可不一样了,和那些还是老光棍儿的男人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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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檀令已经洗过澡了,一头如瀑长发还沾染着水汽,柔柔披拂在她肩上,修竹正捧着巾帕细心给她擦拭着湿发。
她被浴房暖意烘得红扑扑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分懒意,看着陆峮进来时只叫他一声:“郎君。”
陆峮立刻响亮地应了一声。
嗓门儿之大,叫殿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崔檀令闻着殿内仍能嗅见的淡淡花香,决定不和这呆子计较。
修竹手上的活儿被陆峮无情地收缴了。
看着他又叫其他人都下去,崔檀令直起身子,眼里带了些不解:“郎君?”
陆峮又应了一声,捧着巾帕有些笨拙地给她擦拭着头发。
崔檀令:……她好像变成了一个稻草人。
不过他的手很温暖,连带着将巾帕也烘得热乎乎的,擦在微湿的头发上很舒服,崔檀令也就闭着眼睛享受了,没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