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踩浸在及膝的池水中,已经超过九十分钟。所幸天气仍然炎热,因此还不算太难受,倘若男主人的待客态度可以稍微改善,相信她会更加觉得如鱼得水。
笼罩着纤躯的衣袍,已经更换成他特地准备的式样。古罗马仕女嗜穿的长裙从她胸线下方飘逸成白云,而两侧香肩却是裸露的,甚至微现一道引人无限遐思的乳沟,两段粉嫩的藕臂雪光照人。
山风徐来,拂动她浸湿的裙身,飘飘然有出尘之姿。
涧水。女子。优雅。轻灵。诱人。
他没看错人。屈灵均果然将他想象中“纯洁的罗蕾莱”的形象诠释得完全贴切。
邬连环蹲在池畔发呆入定。而且,一发呆就是一个半小时。
“我”她发出第一声怯涩的试探。
“闭嘴。”闷闷的嘶吼马上打消她其余的企图。
“可是”他这样半声不响地队她,除了开头的“玩玩水,在池子里走一走,随便你想做什么”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指示,她开始感到坐立不安。
足足又过了十分钟,屋内的艳妹慵懒地提着一壶凉茶出来,才又打破沉默。
“谢谢。”邬连环视而不见地接过瓷杯。“小夏,你可以进去了。别让那只蠢猫弄坏我的胚模”
灵均抿拭着干涩的下唇,非常嫉妒他。
“我想喝水。”她嗫嚅地提出要求。
“喏。”他顺手将呷了一大口的瓷杯递给她,就算打发了。
灵均迟疑了一下下。这杯茶是他喝过的,可她再不接过来,只怕从此没水喝。
于是,清纯而诱人的仙子接过瓷杯,含着满心的异样情愫,轻轻将褐色的甘泉送进口中。
“好。”他忽然迸出赞词。
灵均凝住啜饮的动作。她做对了什么?
“现在开始出点声音,任何主题都行,让我看看你说话的样子。”大师又有新鲜的指令。
玩艺术的人,果然行动诡异。他又不是没瞧过她发言。
“呃,那个”骤然开口,灵均还真不晓得要说些什么。“屋里的那位小姐是你的什么人?”
问题刚出口,她便巴望平空出现一团泥浆,塞进自己的樱桃小嘴里。
傻瓜!人家的屋子里出现丰润美艳的佳人,与你何干?这样问出口,彷佛你心中很在意似的。
“嗯。”他的焦点依然发直。“不错,可以,继续说下去,不要停”
莫名其妙的响应。
耙情大爷他仅限于要求模特儿开口,至于她所吐露的发音语句,并不产生任何字面上的意义。
“我我、我”别激动、别激动,她必须压抑太容易波动的心绪。“邬先生,我的句子、结尾有问号。”
“我希望你能多加几个惊叹号,谢谢,感激不尽。”他向来不耐烦应付被动的模特儿。“这样吧!你朗诵一篇长恨歌不行,长恨歌恨得太短了不如你背一段三国演义什么的来听听。”
“你、你”灵均暗恼地偏转过身子。
可恶!利用她利用得如此彻底,天下鄙劣之大成,全部齐聚在这男人身上了。
不理他!
“喂喂喂,你胡搞什么?谁让你背对着我的?”变色龙又转化成喷腾的火焰红。“转过来。”
“不。”担任他的模特儿,并不代表赐予他欺压弱小的权限。“你太失礼了,道歉!”
他该死地才会道**歉!所有气氛全给她杀个精光。
“姓屈的,我管你是曲线美的曲,还是曲射炮的曲,反正你马上给我、转、过、来!”
“曲线美的曲和曲射炮的曲,还还、还是同一个曲。”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