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明明是这里更重要。”侠客点点太阳穴。
“被人一枪崩开花,脑子再好使有什么用。”壮汉重新接好手指,不屑一顾地挤响关节。
“你可是连团长也说进去了。”
“你敢和团长比战斗力?”
“我现在也变强了!”
飞坦拍拍藏在斗篷里的雨伞,只说一个字:“剑。”
侠客呸呸两声。“得了吧,哪个真·男人会像你那么阴险地用剑啊?怎么看你都是反派,小人,贱客。哇啊啊——团规!团规!不许拔剑!”
“我看你是皮痒了,最近嘲讽我、命令我上瘾了是吧?”飞坦利索削去半侧金发,细剑重新入鞘。“轮不到操控系的人说我阴险。”
侠客摸摸被剃短至耳朵之上的新发型。“好嘛,这回真破相了。”
“没顺便割下耳朵是我的仁慈。”
怎么说呢,几分钟前的那一刻感动和陶醉烟消云散,乌奇奇大笑着理了理微卷的马尾,说:“这招好,专属理发师。帮我也弄个发型吧。”
“行。过来。”飞坦对她招手。“秃子。阴阳头。随你选。”
“竟然还有选择权?这么奢侈~来个发际线后移款,清朝那种。”
“停!”侠客按住兴致勃勃的她。“你俩不许乱来!她不怂我怂!”
乌奇奇趁乱向那位给植物浇水的园丁说:“对了,你好啊,富兰克林哥哥!我是十号,乌奇奇。”三人之间这么熟络和融洽的关系,配上提及团长这个称号,她要还猜不出这位也是团员的话就真是个笨蛋了。至于名字,则是通过这双大手想起来的,曾经约过要一起打游戏,可惜他无法操作小小的手机屏幕。
“凭什么叫他哥哥。其他人呢?我呢?”
富兰克林无心跟侠客争这头衔,被这么一叫他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除了不习惯以外,还有来自飞坦的阴冷视线,他搓搓汗毛,说:“都是团员,平级的,直呼其名吧,富兰克也行。终于见面了,你好,十号。”
她吐出舌头,“明白,抱歉,脱口而出,因为你让我想到了师兄。你可以叫我小乌、小奇、奇奇——”
“不许!奇奇是我叫的。换一个。”
“我还没说完呢,还可以叫我宝贝、甜心、天下无敌魔法师,以此类推~”
沉默震耳欲聋。
飞坦揪住她腮帮子指责:“能要点脸吗?”
侠客对此极不满意,“天下无敌还不够,咱家奇奇应该说宇宙无敌。我决定大方一点,宝贝、甜心这些称号我不要了,‘老婆’归我!”他揽住乌奇奇的肩膀,像个邪教信徒似的吹捧她。
富兰克林的水壶掉到了地上,他蹲在花盆前若有所思,挨个审视飞坦、侠客,最后是揉自己脸蛋的乌奇奇。“你们……在搞什么?”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近来,他们的亲密和暧昧毫无遮拦,但从没对外直说过彼此的关系,对芬克斯也没需要开口。
才刚刚开‘叫老婆’的玩笑,一向厚颜无耻的侠客脸皮薄起来,怂到不吭声了,之前嘴巴是把噼噼啪啪的机关枪,这下哑火了。乌奇奇这个胡乱调戏别人的家伙也不吭声了,她的迟疑来自不知道飞坦和侠客想怎么定义这段感情。
飞坦挑起眉头率先回答,直截了当:“看不出来么?搞呢。”
有了队友提供的火力支援,侠客又来劲了。“对,没错!三角是最稳定的结构。”
乌奇奇嗯嗯着点头。“没错,我们互相喜欢——”
速度最快的飞坦捏住她肉麻的嘴巴。“你闭嘴,不用跟着发表意见。”
她继续嗯嗯点头。
富兰克林人如其名,魁梧的身材夸张到畸形,像弗兰肯斯坦的怪物。面色平静时凶神恶煞,一道道横在脸上的伤痕、沿着嘴角向外延伸的缝线、下巴上穿的三个环饰、长至锁骨的耳垂无一不在彰显个性。他淡定地说:“你们……真会玩。”只不过洒水壶一直冲下,差点把植物给淹了。他冷不丁地补上一句:“但是奇奇这种名字你们怎么叫得出口,不会想到玛奇么?”
侠客呆住,打了个冷颤,用力点点太阳穴,自言自语:“靠……忘记忘记,当没听到。”
“噗。”飞坦像是泄气的气球,一旦开始笑了,就憋不住发出一串漏气的轻笑。这几天的消沉一扫而空。正午的烈阳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