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宣谦行脸色微变,变化的幅度很大,甚至于没来得及隐藏下来。、
“宣誉,你可能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来,你叫我一声父亲,也不枉此生了。”
宣谦行负手向前几步,表情非常怀念当初,他好像在回味着什么美食:“可能你的母亲没跟你说过,关于我的事情,我不应该这样表达,落落她长得很好看,你也不差,不然第一眼我怎么会抱走你。”
“至于科学上的dna检测,那都只是做给人看的,我当时还以为是其他人做了手脚,毕竟多了一个人财产方面分割的多,所以一直没放在心上,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顾你。”
宣谦行经过他身侧,找了张长椅坐下,单手支起扶额:“我当时还以为她真的打掉了,没想到你原来还在,事与愿违,我也不想她嫁给那个张秋衣。”
宣誉转身:“你搞错了吧,她跟你的那个早就成为死胎,只是因为医院的检验单让你以为她继续怀着,但其实没有一个月就胎死腹中了,那样畸形的孩子你觉得能生的下来吗?”
宣誉深呼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质问他:“你当时做出这样事情之前,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清晨十分,特别是重症病房外人很少,连护士也少,空旷反射光的瓷砖地面上,映着两人的影子。
“她没理由拒拒绝我。”
宣誉立刻说:“你这是强暴。”
“宣谦行,我可以很认真负责的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种,传统意义上,我可能不姓宣,姓张吧;而且张秋衣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出生的时候没有上过户口,这世界上不存在我这个人。”
“你接走我之后,我才有机会进户口里。”
宣谦行似乎在躲避着现实,他眯着眼睛很不愿意相信宣誉的话。
“到底是落落的儿子,我……”
“没必要,张秋衣是你的人,送她进五山也是你建议的,趁着我那所谓的爷爷病入膏肓,自己倒是逍遥快活,可怜我那母亲,在那里接受非人的残暴,知道我当时几岁吗,四岁半。”
宣誉一贯冷淡的眉眼,渐渐的覆上一层仇恨夹杂着伤感的复杂颜色:“你在逼她往绝路走,她都这样了,你也不放过她。”
“我给过机会的,是她不懂得变通,为了气我,宁愿嫁给张秋衣。”
宣誉单手拎起宣谦行的衣领,用力一推,背部不断往椅背挤压着,按耐不住喝道:“她当时怀孕了,你要她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的流产这么多次,还能怀吗?你是医生吗,是你亲手把她送上葬送台。”
“我亲手?是她不懂得珍惜,只要她服个软,所以事情迎刃而解,如果不是她非要告上法庭,我也不会用手段去对付她,我那么爱她,正眼不瞧我一下,这样的女人,自以为是的高贵,没了男人,还不是落到这样的下场。”
宣誉松开了手,并不打算进一步对他做什么,然后脚步微动,在这一小片地方走了两三步。
“这间医院除了你的回忆之外,你还很害怕吧,虽然当时摄像技术还很不完善,但到底也是录下来了,你对我妈做的那些事,第一次在医院是吗?”
这是宣谦行藏了几十年的事情,一下子被人血淋淋的连着皮肉撕扯开来,不是一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