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板看上的男人。”
何初喃放下签字笔,指尖有些不由心意地在桌面来回敲了两下,开口道:“低调一点,八字还没一撇。”
谢蕴挑眉,缓缓点头,看似恭敬地离开,只是带上门的前一刻,转过身说道:“还说没一撇,依我看一捺都已经在收尾了吧。”
说完就迅速带上门,离开了。
何初喃合上文件,靠在椅子上,远远望着床边的一盆植株,这个季节也长的不错,日光下那抹新绿色格外好看。
她的生活一点点平和下来。
这么多年,最后的缺憾,被一点点填补完整。
好像周遭的一切都是温和而宁静的。
陈靳言是她心底最难言的秘密和陈伤。
却也是她最难忘,也最爱恋的浮光。
经年已过,斯人已归。
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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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时间的何初喃是完全投入的,她尽可能把所有的思维和理性调动起来,试图让自己成为高效高能的永动机。
这几乎成为了她的本能。
在无休止解决掉手头积压的所有文件后,何初喃才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喝着。
近下午的时间,日头已经没有那么猛烈。
她站在落地窗前,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
陈靳言从黑名单放出来后,总是刷着自己的存在感,有事没事的便会给她发着消息。
几小时没见,他陆陆续续也发来了几条消息。只不过何初喃一直没有看手机,也存了些刻意晾着的心思,她觉得和陈靳言的路要走的缓一些。
毕竟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多吊着他一点。
但也不能爱得太明显。
患得患失、卑微求爱的男人才有意思。
陈靳言消息发得不算频繁,即使没有得到回应,隔段时间也会说一两句。
两点十五分,他说:喃喃,今晚你想吃什么?
两点五十七分,他说:下班了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些东西好吗?我去接你。
三点四十九分:喃喃,今天有些干燥,多喝点水。
后面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大概是他在忙自己的事情,毕竟昌黎那样规模的公司体系,大概处理起来不太容易。
何初喃盯着他最后一条消息,缓缓地蹙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像家长给托儿所的小孩发的日常关照。
一副长辈的口吻。
何初喃指尖在键盘上敲击,说:陈靳言,我不是小孩子。
她抿了一口水,心里想着,她明明自己会喝水。
陈靳言的消息回得很快,他说:好吧,可是我还是想多找点话和你说。
何初喃低头,唇角溢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