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糊涂了。除夕夜不陪着正妻,却与一侧室厮混。”尤姝姝看向白氏,言辞锋利,半点不给白氏留颜面。
“白夫人沾沾自喜,却不知外头人会如何置喙?”
“外人知道些什么?!”白氏低斥,“老爷已经吩咐下去,不许人在外面胡说八道!”
“哦。”尤姝姝面容冷淡,“那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可如何是好?”
空气凝滞了片刻,白氏表情一变,指着尤姝姝:“是你,竟是你!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是我。”尤姝姝捏起帕子捂嘴,低低的笑声却依旧一声声传来。
“你要随我一起去父亲面前分说吗?分说时,我可不会承认此事与我相干,并且我还会大肆渲染你过来对母亲口出挑衅之言的事情。”
白氏后退两步,视线在屋内诸人身上打量。
骆氏一脸冷漠,尤姝姝一脸虚伪的笑意,尤皎月看向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至于丫鬟……沁虞轩的丫鬟,自然都是向着骆氏的。
“你当真以为……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我没这么认为。但是被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尤姝姝慢条斯理地拉着尤皎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话中似乎带着无数隐含的意思。深沉的眼神盯着白氏,她似笑非笑。
白氏终于怔愣住,听出了尤姝姝背后的意思。
尤姝姝……尤姝姝!
她既不是骆氏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也不曾受过骆氏什么照拂,为何要在这时这般替骆氏出头?!
难道是她打听的消息有误,尤姝姝跟骆氏的关系大有情况……
白氏转身欲走。
尤姝姝突然这么强势地介入进来,注定她吃不了什么好处。
只要当年元宵节那个雷一直暗暗埋着,她就要永远受尤姝姝的制约,永远不能在尤姝姝面前抬起头来!
白氏越想越气,转过身来,指着尤姝姝。
“不到一个月,你就要嫁出去了。这时候对娘家的事这么插手,于你有什么好处?”
身后骆氏低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尤姝姝淡笑了一声:“我这个人任性又妄为,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何况,我的婚事如今都是母亲在操办,不向着母亲,难道向着你吗?”
她垂眼,用只有白氏能看见的眼神,饱含深意地四处打量了片刻。
尤姝姝走近白氏,抬手将她高指的手压下,声音克制:“只要我还在府里一天,就绝不会看你得意张扬。昨夜陪父亲守岁,吹了父亲不少耳旁风吧?父亲是对你承诺了些什么荒谬之言,才让你一大早就按捺不住地到这里来找事?”
她的声音极低,这话分明只是说给白氏一个人听的。
“那父亲可知,你当年做的事吗?”
“够了!”白氏低嗤,脸色是被逼急了的羞辱感,“二小姐与夫人的关系如此密切,便该早些告诉我!”
白氏转身,再不长待,掀开帘子,就让丫鬟扶着出去了,半点面子没有给骆氏留,但也没有再继续闹事。
尤姝姝回过头来,撞上了骆氏深沉的目光。
缓步靠近,遣开嬷嬷,尤姝姝在骆氏的肩上轻轻按着,声音轻柔:“大过年的,让母亲心情不快了,是女儿的疏忽。”
“此事与你无关。”骆氏的声音冷然。